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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我心情不錯,又想起“長相思”的琴絃損壞後一直放在舒貴太妃處修整已快一年,算算時間,想來也該修好了。於是便起身去看望在安棲觀中修行的舒貴太妃。
卻不想推門進去,迎面看見的卻是玄清,正負手立在舒貴太妃身邊,興致盎然地說著什麼。他的身影這樣猝不及防地閃進我的眼簾,有一瞬間屏住了呼吸,我與他,已經三個月不曾見了啊。
清涼臺與我的住處並不十分遠。我暗暗想,想見的時候天天可以見,一旦刻意避開,這麼近的距離也可以是天涯兩隔的。
這麼想著,不由心下一驚,腳步便停滯了。正想悄然退去,然而積雲卻看見了我,笑吟吟迎上前來道:“娘子好久沒來了呢。”
玄清聞聲轉頭看我,唇邊已蘊上了如碧海晴空一般的闊朗微笑,朝我頷首示意。心底無聲地想著,一別三月,他竟然清癯了不少呢。
我不好再退,於是亦迎上去,向舒貴太妃福了一福,方回首向他一笑。
太妃招手向我笑道:“今天天氣好,你也難得願意出來走走。”這樣閒聊幾句。三人並立於後庭,閒看庭中落花委地無聲於菁菁漫漫的芳草之上。轉首但見玄清負手站著,長身玉立,神情恬淡平和如斯,心中亦覺得十分寧靜。
良久,舒貴太妃笑道:“好久沒有這樣安安靜靜賞賞落花了。”
我淡淡笑道:“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倒是比春花更可賞些。”
玄清微微注目於我,很快又恍若無事一般轉開了。
舒貴太妃含笑拈了一朵落花在手,柔緩道:“這樣落花時節,聽著花落無聲,倒想聽一聽琴呢。”她說著喚積雲去內堂,向我道:“上次損壞了的琴絃已經修好了,你也正好試試稱不稱手。”
自從上次絃斷以來,我總有年餘不復彈琴了。
玄清的笑意徐徐漫上他眼中,我的目光被他牽動,停留在他腰間,心下一暖復又一涼。果然,他的絞金鎖絲腰帶上正別這那把名為“長相守”的笛子。
萬一……
我“萬一”的念頭還未全冒出來,他已經道:“正好。王兒隨身攜帶著‘長相守’,可以與娘子同奏一曲。”他坦然向我道:“昔年與娘子合奏《長相思》之事,清時時記得,娘子琴技甚好。”
我故意不去看他,只向舒貴太妃謙道:“‘長相思’的舊主人在此,我怎麼敢誇口自己的琴技呢,當真是班門弄斧了。至於與王爺合奏一事,也是多年前的事了,王爺不說,我都幾乎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