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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奇幾乎一夜未睡,開創歷史,這四個字的吸引力真是太大了,就像是名垂千古。宋奇坐到這個位置,他相信史書上一定會有屬於他的一筆,可這一筆究竟有多少,誰都不好說。有多少手握大權的,在史書上卻只有寥寥幾筆便概括了生平。
宋奇知道自己已經意動了,對比利弊,目前來說利大於弊,先前他同聖上因國庫一事關係有些裂痕,此時便是最好的修復時機。
正如老友所說,他該蟄伏蟄伏了,聖上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太子了,狡兔死走狗烹,他在這個位置上這麼多年,也該給自己想想退路了……
宋奇以前從不覺得自己老了,他於養生有許些心得,可昨日面對沈陵,宋奇真的意識到自己老了,心老了護養再好也沒用。
不過,宋奇在那年輕人身上看到了一些奇特的特質,你也許會同他立場不合,但你仍然會欣賞他,他不靠鑽營,不謀權勢,若說是剛正不阿也不全是,更談不上圓滑,他有一種介於中間卻奇妙融合的特性,你看得透他,可他任由你看透。
這種人便是年少時不顯,卻能夠厚積薄發。
沈陵覺得“拉票”也拉得差不多了,他覺得可以通商加入各地的東西多一點,這樣能牽扯到更多人的利益。這就是後期該討論的,如今還是先透過這個提案再說。
沈陵便上疏提議聖上派遣使者出使各國宣揚國威,理由也是充分的很,禮尚往來,對聖上的功績狂吹一波彩虹屁。
果不其然,在最近的一次早朝,聖上興致盎然地拎出了這份奏疏,作為上疏者,沈陵出列陳述:“臣以為,外邦仰慕聖上之明德、我朝之昌盛,我朝泱泱大國,自古乃禮儀之邦,來而不往非禮也,東瀛等國曆經艱險誠心前來,對我朝之繁盛甚慕之,作為鄰邦,自是應友好互助……”
“諸位愛卿有何見解?”
雖未敢直視聖容,但聖上的語氣一派親和,甚至透著一些愉悅,就是在傳遞一個資訊,朕喜歡這份奏疏。
不過朝中向來不缺敢於諫言的人,顫顫巍巍的老大人義正言辭道:“皇上,臣有議,出使外邦鋪張浪費,耗費國庫,還請皇上三思啊!外邦小國何足掛齒,不過乃附庸國,皇上應勵精圖治,為百姓謀福才是!”
聖上嘴角沉了沉。
曾躍出列,道:“賀大人此言不妥,正是因聖上勵精圖治,才使得藩國紛紛覲見。出使藩國揚我朝國威,明聖上之德,外邦小國這般窮困都遠道而來,我天朝上國竟因錢財而不敢出使,豈不是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