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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螢螢懵懂點頭。
又拉拉他的手:“哥哥你為什麼這麼擔心?”
殷恪抱住她:“沒有,我沒事,你記住我說的話,現在馬上從側門出去,別讓人看見你。”
下午,殷恪跪在父親殷凜面前,桌上半人高的大盒子已經開啟。
“孩兒從學堂回家,聽下人說二叔的年禮已經來了,一時好奇拆開。”
山雨欲來般寧靜,殷恪忖度著殷凜的神色,磕頭道:“孩兒願意受罰,請父親降罪。”
殷凜面色緊繃,問:“還有誰知道?”
“沒有,我深知事關重大,開啟盒子後,一直在此處守著,不敢離開一步,只等父親回來發落。”
碎瓷片下有殷冶的拜帖:“恭祝聖上龍體安康、新春大吉,幸尋得林州喬安鎮出產等人高釉彩冰裂瓷瓶一隻,林州金昇大營總兵殷冶磕頭獻上。”
殷凜看完後,眼中寒光駭人:“若這瓷瓶沒有經過殷家,沒有被開啟,直接送到殿前,便是詛咒聖上粉身碎骨,是足以讓整個殷氏一族被治謀反的重罪!”
“長途路遠,許是路上磕碰,瓷器脆弱……”
“不可能!賀禮由二弟的部下護送進京,不會出一點差池!誰要謀害殷家,只能在盛京動手腳,是誰?現在我位高權重,多少雙眼睛在背後盯著,等著抓我的把柄,到底是誰?”
殷凜把朝堂上的對手猜了一圈,忽而目光射向殷恪。
“恪兒,你不是好事的人,怎會開啟這個盒子?”
殷恪背上滲出冷汗,口吻平靜道:“二叔從林州送過來的東西,向來都是最別緻的,去年那把玉琴,能彈出清淙之聲,可惜孩兒還未把玩幾下,父親便拿去當作左僕射大人幼子的滿月禮送了出去。今日聽孃親說二叔的年禮來了,孩兒一時起了貪念,想要一睹為快……請父親饒恕。”
殷凜忖度片刻,疲憊抬手:“你先起來,這件事,你沒做錯,下去準備今夜的賦文吧。”
酉時開宴,殷恪並不坐在父親身邊,而是跟著太傅落座,他的禮儀一向無可挑剔,這次卻屢屢走神,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些許不安,引得老太傅側目而視。
他深知不該,打起精神挺直脊背。
“林州金昇大營總兵殷冶年禮敬上。”
殷恪循聲看去,盒子還是原來的盒子,兩個小黃門一道扛進來,十分吃力,皇帝聽說是殷二郎的禮,來了些興致,叫身旁的大太監蒯芳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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