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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什麼鬼啊”,起來點蠟燭,老婆婆縮在她背後,一起往門口去。
不怕鬼,倒怕是賊人,但南方的宗族很厲害,每個村子都有鄉紳罩著,負責裁奪是非,比縣官好使,賊人敢來村子裡行兇才是不要命了。姜螢螢這樣想著,去開了門。
不是鬼,但那人跟水鬼差不多。
是殷恪。
他的頭髮和衣衫全部溼透,眼神直楞得不像活人,毫無血色的嘴唇微動:“螢螢。”
姜螢螢長長地倒吸一口涼氣,把他拉進來,真像只水鬼,走一步趟一堆水,冷白髮膩的面板質感,又像死了幾百年的殭屍,剛剛從墳墓裡蹦出來,反正不太像活人。
他的眼神黏在她身上,讓她打了個冷顫。
錢老太看看殷恪,又看看她,“這位是?”
“我哥哥。”
“她夫君。”
姜螢螢瞪殷恪,蠟燭在他眼前晃了下,企圖嚇唬他。錢老太如何不明白,道:“真是恩愛哪,這麼大的雨,還來找你。”
老婆婆先回去睡了,姜螢螢和殷恪大眼瞪小眼。屋外大雨,屋內伸手不見五指,只靠著一小支蠟燭,看清彼此的臉。
殷恪突然俯身,姜螢螢下意識移開蠟燭以免傷到他。他並未觸碰她的身體,只輕柔地和她嘴唇相貼,訴說思念。
他淋了不少雨,嘴唇是冰冷的,鱗蛇一樣的質感,姜螢螢渾身起了雞皮疙瘩,等她想起逃避的時候,殷恪已經後撤,站好,垂下眼睛。
“好冷,螢螢。”
第86章第86章
“你活該。”
姜螢螢看著他就想罵人,明明權勢滔天,卻像個毛頭小子似的深夜跑出來淋雨,到底想要做什麼,讓她愧疚嗎?
受不了他那可憐的神情,即使是裝的。她還是把殷恪拉進臥室,“脫了這身衣裳,免得著涼”,他磨磨蹭蹭,她直接上手扒他的衣裳,用人家裡粗糙的布巾去擦他那綢緞似的長髮,不怎麼有耐心地亂擦一氣。
廚房就在客臥對面,她去燒熱水。
沒有多少乾淨的水了,只剩一點點,大概半壺,姜螢螢往灶底下添柴,想著這些熱水應該夠給殷恪擦頭髮和身子。
她坐在灶臺前出神,有人走到廚房門前,不用想也知道是殷恪。
但她沒想到,他光著屁股就出來了,他的面板很白,在黑夜裡像整塊瑩潤的玉石。直接跑過來握住她的頭顱,按向他。
“唔,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