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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被反殺。然眼下裴湛和盧氏都安好,便是說明溫孤儀未動殺心。
裴湛是安全的。
蕭無憂分析時勢,為這處她該定心。
如此盼著她來——
蕭無憂望著窗外月色,芙蓉面兩頰生飛霞,大抵是情意又深了一分。
未問過他而直接定下婚期,他可是覺得是自己對他的補償?
又是不含情意的。
可是眼下,她分明為此又怕又憂。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
月上中天,蕭無憂蘸著茶水在案几上寫古老的詩,還未寫完便聽得後窗聲響,回首見一個人影躍了進來。
來人一身官服,腰刀尤掛。
“將軍今夜值勤,大可從正門進來。”蕭無憂看著被他隔空點穴軟軟倒地的守夜姑姑,不由輕嗤。
“臣上半夜值勤。”裴湛將周遭門窗合上,只命了琥珀守夜,回來屋中。
蕭無憂尚且坐著,他站著,兩人間隔了半丈距離。
“你還好嗎?”
“辛苦了。”
兩人同時開口,話語疊在一起。
蕭無憂捧了盞茶起身。
她自然聽得懂他的話,這會原該他散值休憩的時候,然他連衣衫都未換便來了此間,自然是心念她的。
裴湛往前走了一步,接過茶水,原本想說的“多謝”二字梗在喉嚨。他看見案上水漬未乾的字跡。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
“臣這五日未來,不是生殿下氣。實乃那日殿中,我們舉止太過,臣怕刺激到他。臣無懼責罰,只是怕殿下受難。故而走得匆匆,亦多日不見你,如此平他心緒。而今夜前來,一則值勤檔口,二來明日臣便前往洛陽了。走之前總要同殿下說明了。”他又看一眼案上水漬,便再走近了一步。
剩尺寸間隙,他卻沒有在靠近,只輕聲道,“殿下莫怕,亦莫憂,臣一直在的。”
蕭無憂眸光低垂,不敢看他,片刻只道了一聲“對不起。”
裴湛笑了笑,未接她這話,卻道,“殿下,那日陛下誆你之言,臣在來時,於家中祖母便已經清楚提醒,然臣還是入宮了。至於您一言定下婚期,臣亦不覺什麼,只覺殿下欲逃離這宮殿之心甚重,故而願早些接你回家。”
回家。
蕭無憂抬眸,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這巍巍宮城,原是她的家。宮城最高座上的男人,她曾視他為家。可如今,她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