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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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是如被鈍刀割剮。
哪怕,他緩一緩說。
葉照在黑暗中摸索著中衣襟口,想要攏起蓋在身上。
方才,蕭晏撕裂了她的衣裳襦裙,眼下她又大半的身子都裸露在外頭。
七月天,縱是房中置著四方冰鑑,也不該覺得冷的。
她確實也不冷。
她在怕,在恐懼。
她想尋些東西抱一抱。
在鳴樂坊最初的那些年月裡,生命中還沒有慕小小。
她被人欺辱打罵後丟在暗屋或柴房,便總是抓著已經不能蔽體的衣物攏緊自己。有時甚至衣衫都沒有了,她便只能垂著頭,死死握著青絲,用一頭長髮裹身。
後來學了九問刀,她便是抱著兩把彎刀入睡。那是霍靖和應長思在給她帶去更大的陰影恐懼後,她能尋到的唯一的支柱。
九問刀,她的一身功夫,給她帶來無盡的殺戮和罪孽,卻也成了她僅有的依靠。
後來的後來,她有過一段最無助惶恐的歲月,便是帶著身孕逃亡的日子。她先是怕孩子生不下來,後又怕生下來卻養不活,可是很快她便平靜了心態。
她從來都只是孤身一人,這天地之大,卻沒有一個人,一件物是真正屬於她的。
這個孩子,是荒涼世道上,不堪命運裡,上天給她唯一的恩賜。
能擁有便足矣,路走走只能通的。
於是,從荒山到破廟,從羈旅漂泊到安西那間小屋裡,黑夜中她從撫自己胎腹到撫孩子身軀。
終於,她也有了親人。
有孩子在,她便再也不害怕。偶爾驀然的心驚,她抱一抱孩子,也就過去了。
相逢前,陌路後,蕭晏不知道的年歲裡,她充滿惶恐、沒有多少安寧的人生裡,她都是攥著僅有的人和物,當作可以讓她能撐下去的支柱。
譬如此時此刻,她攥緊中衣提著氣往裡側翻過身去,整個人縮成了一團。
那點衣衫,便成了這一刻中她的支撐。
她攥著它,摟著它,彷彿就可以覺得自己不是一無所有。
如此,又有片刻的心安。
靜了心,安了神,她才能調服內息。
而要是再平復不了心緒神經,她的功法要破了。
功法一破,她就什麼都沒有了。
不能護他以贖罪,不能逃開求自由。
然而,並沒有什麼用。
體內真氣滌盪,心神起伏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