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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懶轉過身去,攏起頭髮挽了個髻。
鏡前放著一隻妝匣,他在裡頭隨意挑揀,男人不像女人,有各色繁複首飾,男人至多不過髮簪香囊扇墜子。那個紫檀的盒子裡,並排放了幾十只簪子,各種質地各種款兒的都有。他的手指慢慢划過去,最後挑了支白玉的,簪在了髮髻上。
回頭瞧瞧她,他啟口問:“皇上賞的金魚簪子收好了?”
月徊嗯了聲,“那不是御賜嗎,可不敢弄丟了。”
梁遇聽了,垂手從一堆簪子裡頭取了支翡翠的,頂上雕著纏枝寶相,水頭油潤半點棉絮也無,朝她遞了過去,“你回來,我還沒送過東西給你,這個你留著吧,款兒不拘男女,你戴著也好看。”
月徊茫然接了過來,“給我的?”
梁遇說是啊,“不比那支點翠金魚的值錢?”
月徊託在掌心裡,低頭仔細瞧,不敢做出市儈的樣子來,雖然這簪子足夠換一間臨街的鋪面了。因它是哥哥的物件,她覺得衝它喘氣兒都是褻瀆,是罪過。不過哥哥這份攀比的心,也著實太厲害了,人家皇帝送點翠,他就送翡翠,其價之高,遠勝前者。
月徊咧嘴笑,“您是和萬歲爺比闊呢?”
梁遇拿眼梢乜了乜她,“比什麼闊?又不叫你賣了它。只是哥哥的物件,留著是個念想,將來要是各奔前程……”
“我都進宮了,還奔什麼前程吶。”她小心翼翼撫撫簪身,靦臉道,“要奔也是奔您。”
有了這句話,也算慰心,梁遇笑了笑,“我記在心上,但願隔上一年半載,你沒改主意。”
月徊瞧瞧他,覺得今天哥哥有點兒怪,句句說得讖語一樣。是不是進宮這事兒,他在心底裡還是猶豫的?
男人吶,有些話不好說出口,月徊明白。於是她把簪子往頭髮上一插,攬著他的胳膊說:“您怕我皇權富貴見得太多了,就忘了您這個哥哥了,是不是?您別發愁,我想爬上去不也得靠您嗎。”
巨大的黃銅鏡裡倒映出兩個人影,梁遇看她溫軟倚在身旁,心裡漸生惆悵,“什麼時候你想往上爬了,知會我一聲。”
月徊剛要應,就聽門外曹甸生通傳,說席面都預備停當了,請督主和姑娘移駕。
吃飯的地方設得不遠,像這樣的府邸,每個院子裡都有一個小花廳,冬天燒上地炕,轉供吃飯所用。
月徊移過去,坐在椅上看,滿桌子菜色,裡頭有她特意吩咐的炸鵪鶉,那是小四最愛吃的菜。這會兒可好,吃飯的人又少一個,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