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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玄的氣。
他伸出右手,覆上腰間的令牌,在鞭打聲中將令牌摔在地上,再“不小心”踩爛。
髒了的東西,都是要丟掉的。
李四垂下頭,抱著木板,嘴裡咬著脫掉的中衣,受著身上的疼痛,痛得滿頭大汗,然而心中想的,不是受害的女子,也不是死去的馬年,許久,垂下一滴絕望的眼淚。
一百零二鞭打完,謝玄彎腰歪頭,漫不經心道:“還活著吧,抬去醫治,還得留著命流放。”
“是。”侍衛應道。
謝玄復了命,出宮時將裂開的腰牌交給尚宮局,命其重新制作一枚腰牌。
李府。
李丞相下馬車時,步履沉重。
視線對上正在掃落葉的小廝,自打入秋以來,庭院裡的落葉掃也掃不完,李丞相抬頭,只見參天大樹的枝幹上,零星地掛著幾片黃葉。
“老爺,阿成怎麼樣了?”馬姨娘是第一個上前來問的。
“怎麼樣?”李相冷笑,“你就當他是死了吧,從此與我李府不相干。”
馬姨娘聽聞,不敢多疑,忍不住墜起淚來。
李丞相本就心情焦躁,聽得馬姨娘的哭聲,咒罵道:“要不是你們馬家行事不知收斂,今日何至於此?”
馬姨娘更不敢說話了。
李丞相朝她身後看了看,沒瞧見小兒子李熙,“老六呢?”
“熙兒,他去學習了。”馬姨娘抽噎道。
李丞相點點頭,忽聽管家趕來——
“老爺,宣王派人來問,四公子受完刑罰後,是回相府養傷還是……”
李丞相漠然道:“回什麼回,讓他去牢裡住著,等著流放北地!還有,今後他不是四公子了!”
管家忙點頭去回稟,馬姨娘聽得心焦,“什麼,行刑,流放?!”
她上前去抓李丞相的手,“老爺,阿成不會真的死吧,北地邊陲苦寒之地,盜匪橫行,阿成他——”
“夠了!還要我說多少次!”李丞相一把將馬姨娘甩在地上,想起什麼,黑著臉低聲警告,“他就該去!馬年與熙兒有幾分相像,那畜生怎麼能對馬年下得去手?我越想越不對勁,他是懷著何種心思,你這個做姨娘的,是一點不清楚嗎?他最好一輩子別回來!”
馬姨娘不敢深想,“老爺,表兄弟間有相像,是正常的啊,何況熙兒這孩子向來端正,待明年定能中舉——”
“閉嘴吧!”李丞相指著馬姨娘的鼻子,氣得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