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現在跳舞 (第3/1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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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著圈傳花,鼓停了,花在誰手上,誰就得即興表演節目。張國棟北冰洋汽水喝多了,去上廁所,花就當然地傳到他的位子上,身邊的桑保疆死活不接著傳。張國棟耍賴,死活不演節目。劉京偉起鬨,說朱裳伴唱你演不演。張國棟和朱裳同時惡狠狠看了他一眼。張國棟說,我給大家扔個球吧。他從後面的桌子上拿了三個桔子,像雜技演員一樣耍了起來,足有兩分鐘才有一個桔子掉到地上,桑保疆馬上說,實在是演得太好了,你再表演一個扔汽水瓶吧。張國棟說:你媽,我扔你媽的瓶兒。
過了九點鐘,班主任老師說,不早了,我先回去,還有明天的課要備。你們再玩一會兒,別太晚了。
女生提議跳舞,反正她們也為表演現代舞穿了緊身衣或是裙子,也化了妝、整了整頭髮、點了點香水。我從來沒有看過姑娘上妝,但是對這個過程的想象讓我興奮不已。我想象,應該有一面鏡子,還有五顏六色、高高低低、大大小小的罐子,有的裝膏,有的裝水,有的裝粉,有的裝油,還應該有各種工具,刷子、鑷子、抹子、刀子。姑娘坐在鏡子前,用不同的工具調製不同容器裡不同性狀的膏水粉油,十六種顏色和十六種顏色調兌,是二百五十六色,是一種性質的美麗,十六種味道和十六種顏色味道摻合,是二百五十六味,是一種性質的芬芳。姑娘坐在鏡子前,在臉上一筆一劃地畫,在心裡一點一滴想他,然後問,鏡子呀鏡子,我是不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姑娘?好像我在四百字一頁的淡綠色稿紙上,一筆一劃試圖重現心裡的一點一滴。在這個古怪的過程中,我們碰巧能夠超凡入聖,手上的筆變成妖刀。我做美元期貨的時候,養了個狐狸在我酒店套間的床上。我晚上八點半開始看紐約的盤,小狐狸上了濃妝去酒店樓下的迪廳鍛鍊身體。
凌晨三點半,紐約匯市收盤,小狐狸迪廳鍛鍊回來,臉上的濃妝一絲不亂,因為她從不出汗,加上走路無聲,我常感到她的鬼氣濃重。小狐狸說,我要吃宵夜。我坐在Herman Miller的椅子上活動僵直的肩背,小狐狸蜷在我的兩腿間,解開我寬鬆的睡褲。她抬起臉,臉上的濃妝筆墨清晰,這一瞬間,她美極了。小狐狸蹦迪很少穿裙子,她偶爾穿裙子的時候,我讓她背衝我,雙手支撐我的書桌,我從後面抱著她。書桌對面是一面鏡子,鏡子裡是小狐狸上了濃妝的臉,她的臉美極了。宵夜完畢,小狐狸到浴室卸她的妝,我從來不看,紐西蘭惠靈頓和日本東京的匯市又要開盤了,我的肩背將要繼續僵直。朱裳基本不化妝,她說化了之後不像她,這是真話,我見過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