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現在跳舞 (第5/1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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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梯子站在面板上面。
她的寶相莊嚴,一手一個牌子,上面一個“龍”字,另一手一個牌子,上面一個“虎”字。梯子舉起“龍”字牌,我們走在方陣裡的就喊“鍛鍊身體”。梯子舉起“虎”字牌,我們就喊“為革命學習”,好像現在在商場門口搭臺子賣春藥的。張國棟當時肩膀扛著杆子,梯子就在前上方,他說梯子有點分量,他抬起頭,看見梯子的屁股高高在上,舉著龍虎牌,揚起手臂,腋窩裡的腋毛颳得乾乾淨淨,就是比自己牛逼。從那兒以後,張國棟說起梯子,總說梯子身材不錯,屁股滾圓,讓人遠遠望見想追過去看正臉,但是看了正臉又發現自己傻逼了。這話後來傳到梯子耳朵裡,當時張國棟在泡班上一個小腿細細的姑娘,約她去工人體育場看足球,準備趁亂上手。梯子知道了,組織團活動,沒通知張國棟和他的小妹妹。我們隔了七八排,坐在他們後面,大家都看見,在踢進第一個球之後,張國棟罪惡的右手伸出來攬住了小妹妹的腰。
梯子上初中的時候,和本校高二的一個高大男生相好,自己初二就入了共青團,她的相好就是她的介紹人。高中的時候,和北大中文系的一個黑瘦戴眼鏡的人不錯,那個人是北大文學社的社長,以在未名湖畔石拱橋上即興用四川普通話詩朗誦馳名京西高校。透過這個川普文學社長,高中三年,梯子在雜誌上發表的朦朧詩比我們語文老師一輩子發表的都多。有評論家說梯子的朦朧詩飽含陽剛之美,兼有川北鄉土氣息,對於一個北京丫頭片子,難得。大學的時候,梯子和一個美國學考古的研究生相好,那個研究生在陝西學的中文,常和陝西盜墓農民混在一起,吃飯蹲著,鋤頭使得有神采,所以會說一口流利的陝西口音中文,古文尤其了得,舊版的《漢書》,能斷句讀通。梯子同時和一個民營企業家偶爾睡覺,梯子當時跟我闡述,她年紀還小,還沒想清楚是出國顛覆美國腐朽的資本主義還是留在國內大幹社會主義,還沒想清楚是青燈黃卷皓首窮經搞學術還是大碗吃肉大秤分金搞生意,所以洋書生和土大款都要交往。我說,同意,注意時間安排,注意身體,努力加餐飯。最後梯子選擇了資本主義腐朽生活,到了美國一年後拿了綠卡,就和陝西洋考古離了婚,說是在美國一年到頭吃不著有土腥味的活鯉魚,卻要整天睡有土腥味的老公,不靠譜。梯子馬上找了個美國老頭,有錢,有大房子,有心臟病。老頭是用直升機把梯子娶進那個大房子的,我見過婚禮上的照片,長得像大白鬍子的聖誕老人,梯子面板光滑滋潤,但是表情還是很堅毅。第一次上床,梯子說,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