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有詔公卿議 中廷折眾蠅 (第2/2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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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相比,也頗有不如。即臣坐罪當腰斬,然臣妻乃宗室之女,按之律令,宗室之女毋用沒入縣官為奴,最多遷徙邊郡。臣所以羞慚敢說臣律令不如長史精熟,就是希望長史君將宗室子女沒入為奴的案例告知。如若不能,則臣敢懷疑長史君妄自改易天子律令,以便因緣為奸。臣未知二者孰是,望長史君發矇,明示於臣。
章贛臉上微微發紅。他沒想到一時不慎,被小武抓住把柄。的確,按照律令,宗室之女有罪一般只流放邊郡,從未有沒入為奴之說。自己首先發難,反被他詰問,一時甚為尷尬。他轉眼瞧著劉屈氂,不知怎麼辦好。
劉屈氂心裡暗怒,自己這個長史真是沒用,當場出醜,比起沈武的確遠遠不如。他心裡也暗暗可惜,本來小武也做過他的長史,他對小武毫無惡感,反頗為欣賞,只是拗不過江充的要求,才答應一起對付。現在章贛出師不利,只有自己出馬,利用丞相威權暫且壓制一下了。
於是劉屈氂道,沈君,現在是你受天子長吏詰問,卻反過來詰問長吏,是不是太囂張了?況且長史君主要詰問你為何射中殿門,你無法辯解,只抓住長史措辭方面的小節不放,豈不是意欲轉移目標,僥倖脫罪。
沈武道,丞相君,臣豈敢詰問長史,不過是依照雜問程式辯解罷了。況且事關天子律令,人命關天,哪有大節小節之分。臣嘗為縣廷小吏多年,深知律令當一絲不苟,稍有疏忽,就會導致冤獄。臣豈敢恃口舌之利避斧鉞之誅?只是猶記得孝文皇帝當年下旨,天下各郡、國、縣、道罪囚,如果對長吏的判決心有不服,認為有欠公正,都應當上讞廷尉。現在臣在這裡接受鞫問,心裡不服而不上讞辯駁,豈不是虧損聖天子恩,讓天下百姓懷疑天子偽施恩惠,而實不能行,乃至眾心失望,那不是更有損於朝廷威望嗎?
劉屈氂默然不語,"虧損君恩"是一項重罪,凡是天子有詔對百姓赦免、賞賜或者其他恩惠等事,而主事官吏陽奉陰違甚至故意違背的,皆判棄市。劉屈氂知道厲害,不敢接嘴,望了一眼大鴻臚商丘成,商丘成會意,道,沈君既然為國家長吏,當熟知案例。豈不聞當年右扶風減宣率吏卒闌入上林,射中蠶室門,天子下吏簿責,減宣於是自殺以謝。今沈君官拜中二千石,自知有罪而腆顏求生,不是太無廉恥了嗎?
這商丘成鬍子都白了,看上去倒是容貌偉壯,可是這樣當眾迎合丞相的諂媚樣子實在和他形貌不相稱。沈武輕蔑地望了他一眼,道,當年減宣闌入上林,是想捕殺掾屬成信,案件緣由和臣截然不同。成信因為懷疑減宣想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