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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電廠大院,一切還是以前的樣子,但細看又不太一樣。以前在大院裡碰見的人,基本都是言抒認識的,舒建軍電廠的同事。但現在,卻都是生面孔——很多人家把房子賣了,搬去更好的商品房住了。反而老電廠人,在這院子裡是少數了。
拎著東西上樓,言抒站在家門前。老房子隔音不好,她甚至能聞到飯菜的香味,聽到油煙機的轟鳴。摸出鑰匙準備開門,人卻愣住了。
破舊的防盜門上,嵌著一個嶄新的指紋鎖。
攤在手心裡的鑰匙,裡裡外外透著尷尬。
言抒其實也早就不用鑰匙了,家裡是指紋鎖,電視臺是刷臉或者刷工牌,言抒也不開車,這個家是她唯一需要用到鑰匙的地方。但即便如此,言抒還是配了好看的鑰匙鏈,天天在包裡放著,甚至帶去了勒城。現在看來,唯一的這一把,以後也不需要了。
言抒收起鑰匙,開始敲門。
許是家裡的油煙機太吵了,過了好久,門才開。是個陌生的年輕男孩,也不說話,從開門到言抒進屋,看都沒看言抒一眼,一直在低頭打遊戲,更別提打招呼了。不用問,言抒也知道,是常艷帶過來的兒子。
最先發現言抒的到來的,是常艷。
常艷穿了一件大紅色的羊毛衫,款式雖然俗氣,但一看就是新買的,上面還有輕微的壓痕,筆直筆直的。
「妍妍來啦?我和你爸還想著今天大年三十,你工作那邊會忙,怎麼有空過來了?」
言抒眉頭輕輕皺了一下。
「忙完了,過年回家。」她不想和常艷多說什麼,把東西塞到她手上,淡淡地回了一句。
舒建軍在廚房,油煙機響得跟轟炸機似的,此時還不知道廚房外發生的事。言抒打量了一圈,常艷的兒子在低頭打遊戲,常艷坐在沙發上嗑瓜子,敢情就舒建軍一個人忙。
言抒沒說什麼,脫了衣服洗了手,打算去廚房幫他。
「妍妍回來了?」正在往鍋裡添水的舒建軍很驚訝,「你常姨說你過年這段時間會很忙,怕是不能過來了,沒想到還真回來了!」
言抒心下冷笑,但沒表現出異樣,「上次小年的時候我本來說要回來,後來因為有些事情耽擱了,電話裡不是和您說了,過年回來嗎。」
小年那天,紀珩出事了,她是無論如何沒辦法回家了。
「對對,我給忘了,忘了」,舒建軍笑,「你也不會做飯,別伸手了,也差不多好了,叫你常姨他們,洗洗手準備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