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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蘭梳著家常的髮髻,頭上點綴著如意雲紋的玉飾,一支如意珍珠釵斜斜墜在耳邊,清爽而不失溫婉。她婉聲道:“姐姐的意思,怕是近鄉情更怯,觸景反傷情。她已經是皇上的棄妃了,怎麼還能收著皇上的東西。姐姐她……”
皇帝擺手道:“罷了。朕明白。”
李玉忙仔細捧過收下了。皇帝便問江與彬:“如懿在那裡都好麼?”
江與彬忙跪下道:“微臣若說實話,皇上必定怪罪。”
皇帝笑了笑:“是朕問錯你了。冷宮那地方自然不好,朕是問她,身體還好麼?”
“其他都無礙,就是人熬瘦了好些。整日和那些瘋婦在一起,能清醒便是好的了。”
皇帝微微點頭:“海貴人舉薦你為她安胎,朕一開始是不放心的。太醫院比你有資歷的人多得多了,你又只在冷宮當差。可海貴人說你做事老到,也不是挑三揀四欺凌主上的人。朕看你伺候海貴人和如懿都盡心,倒也能放心少許了。”
江與彬道:“在微臣眼中,冷宮的小主與海貴人並沒有分別,都是微臣要盡心照顧周全的小主。”
正巧敬事房的首領太監徐安捧了綠頭牌進來道:“皇上,該到翻牌子的時候了。”
皇帝看著烏黑的紫檀木盤子上一排的綠頭牌,輕嗤一聲道:“拿下去吧。”
徐安苦著臉道:“皇上,您好些日子沒翻牌子了。別的不說,舒貴人眼巴巴地盼著您去呢。”
皇帝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你的差事越發當得好了。朕召幸誰還得聽你的吩咐?”
徐安慌得跪下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海蘭忙勸道:“舒貴人是皇上新封的,結果還沒召幸就扔在一邊了,面子上是不大好看。好歹還有太后呢。”
“朕今日沒有興致。”皇帝搖了搖頭,將牌子推開,溫和道,“海蘭,你好好歇著,朕先回養心殿了。”
海蘭忙起身送了皇帝出去,眼看著皇帝上了輦轎,方才慢慢走回去。
皇帝坐在輦轎上,看著前後烏泱泱的人群在暮色中沉穩而迅疾地走動,幾隻鴉雀撲稜著翅膀飛過染著墨色的金紅天空,無端便生了幾分寂寥之情。他將手探入懷中,取出一方薄薄的絲帕,上頭只繡了幾顆殷紅荔枝,並幾朵淡青色的櫻花。他慨然片刻,緊緊地握在手中,像是握著一方失而復得的溫暖,再不肯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