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蘄州的那天,已是夏末,是個難得的大晴天。陽光穿過雲層照在人群中,照亮了蘄州的蓬勃生氣。
百姓自發地守在出城必經的路上,給我們送行。
我在城門看見了一些熟悉的面孔,記憶中我在那個嘈雜恐懼的黑夜裡見過。他們很瘦,黝黑的手不安地交叉在一起,囁嚅著嘴想說些什麼,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我們與蘄州漸行漸遠的時候,我撩開車簾探出頭,往後看了一眼。
碧空如洗的藍天下,安靜又熙攘的人群一直站在那。
距離拉長了我的視線,我沒有看見人群的盡頭。
6
白守竹將回京路程推進得很慢。我很滿意。
緩慢的路程利於姐姐將目光放在自然風光,以療愈身心的傷。
白守竹也像我們的兄長似的陪伴著我們。
我們經過了許多城池,湊過小鎮趕集的喧囂,蹭過鄉村成親的喜事,走過江南的園林,也上過西湖上搖曳的畫舫。
脫離蘄州的白守竹,渾然不像暴亂那夜的閻王,如墨君子,溫文儒雅。
那日姐姐雖被護衛捨命護著,但早已昏過去。
所以姐姐一直以為他本質上就是個溫文儒雅的君子。
君子端方。
七夕那夜,我們到達涼州,距京城僅有三天路程。
涼州橋上,我沉迷絢麗多姿的河燈,一個轉眼,身旁唯餘婢女護衛,眼前彷彿還有姐姐與白公子離去的殘影。
公子如墨,美人如玉。
我遲鈍地意識到,白守竹想做的不是兄長,他想做的是姐夫。
我面無表情地一個人放了十盞河燈。
希望我的河燈能把下游姐姐和某人的河燈擠得無路可逃。
晚上姐姐回來後,一臉心虛地來見我。
我盯著她不說話。
臉上重新長了些肉的姐姐,眨巴著些許怯的眼睛悄悄看著我。
罷了罷了,我舉起雙手投降。
然後姐姐狡黠一笑:
「我就知道安安最好啦!」
……
我倆回京後,孃親好一頓生氣,將我們禁足一月。
但這止不住某人的相思。
白府藉著蘄州情誼時常攜禮來拜訪,每次叨擾的人中都有白守竹。
至於禮物也夾帶私貨。
於是在姐姐收到一大批珍奇的同時,我也被愛屋及烏地送了許多小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