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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淵難免想起皇帝曾面帶笑意地說過“皇姐說東,朕便不捨往西——生怕她不高興”,此時倒是略有了些許體會。
傳聞中對陣男子無往不利、一笑奪人心魄的嘉恪長公主,果然連聲音都是如此嬌潤綿柔。
那日初遇時的驚詫和怒斥,彷彿屬於另一個女子,與眼前玉座上的判若兩人。
陵淵自是恭敬詢問:“不知殿下有何喜好之物?微臣可為殿下尋來。”
嘉恪長公主瞥向他,他連忙微微垂眸不與貴人直視。那婉轉嬌柔的聲音再次響起:“陵督公是吧?近前來。”
陵淵自是推辭,躬身更低:“微臣不敢。”
嘉恪長公主的笑聲如黃鶯出谷:“那日敢抓孤的手臂,今日怎麼近前來些都不敢了?孤可是一直記得那日陵督公的風姿,想要再看仔細些呢。”
她自稱“孤”。
她竟自稱“孤”。
從古至今,位列王侯的男子才如此自稱。她的封號爵位雖然位同王侯,但畢竟是一介女流,竟堂而皇之地自稱“孤”。
陵淵記起皇帝桌上那些成堆的奏摺中,確有彈劾嘉恪長公主無視規制放肆妄為的,想必這自稱也在其中。
但皇帝都沒有說什麼,又有何人能置喙?加上嘉恪長公主的大功,即便是彈劾,最終都會不了了之。
於是陵淵更為恭順地微笑,說道:“微臣謹遵上諭。”他緩步拾級而上,穩重輕慢地靠近嘉恪長公主,在距離她兩步之處停步,依舊微微垂眸。
“抬頭呀。”嘉恪長公主柔潤地笑道。
陵淵說著“微臣僭越”緩緩抬頭,看向嘉恪長公主。
這位傳說中美豔不可方物的美人兒,陵淵已是見過一面的。只是那日絕壁上風沙漫天,人人都吹了個灰頭土臉,加上公主一直以輕紗覆面,陵淵只看到她一雙慍怒含波目,澄亮明麗,振振灼灼。
而此時,嘉恪長公主光潔的臉龐上眉目如畫,似乎未施粉黛,只在眼角兩端塗描了些許顏色,左側只是輕輕點了一記藍,右側展開水波紋樣,連在一起襯得她眼波盪漾,含情潺潺。加上她正在微微笑著,顯得整個人如一汪春水,柔柔脈脈,令人忍不住生出想要親近之意。
這便是傳聞中傾城的笑容麼?
陵淵認真凝了一眼便再次垂眸以示恭敬,嘉恪長公主抬手勾住了他的下巴輕輕向上抬,笑道:“孤沒允你低頭呀?”她看著他的臉,像是在認真審視品味,“這樣的美男子,為何想不開做了太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