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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穆其實一直知曉,貝爾摩德想要的是什麼。
只是,他仍像躲避警校那群人一樣,下意識地迴避了這份期待。
“家人”,是比“友人”更陌生的詞彙。
他其實是有家人的。貨真價實的父母,此刻就在融合的世界之外,各自忙碌著。
心中留給“家人”的位置,曾經得到過填充,但那是太久遠之前,千穆早就記不清了,他後來始終將那塊冰冷的凹槽空置,並且習以為常。
貝爾摩德應當是與被他替換的原BOSS有著某種血緣關係,於是便受到界融能力的影響,將這份親情的羈絆,在一無所知地情況下…轉嫁到了他身上。
五年的陪伴不是假的,從千穆此刻的沉默,可以窺見他再度生起波瀾的內心,那塊乾枯發裂的空地,可有起死回生的希望?
……千穆動搖了一瞬。
今日他已動搖了太多次,這樣下去會更危險,必須停止。
“隨你。”
他只能這麼說,說完,便像被疲倦席捲了一般,徹底垂眸不語。
貝爾摩德送千穆回的不是研究所,而是他真正的住處。
在警校時沒什麼機會回來,畢業後以克托爾的身份活動後,自也不能肆無忌憚地亂跑,今晚無人注意他的行蹤,倒是可以久違地回家一趟。
庭院裡的落葉打掃得很乾淨,被伴奏的竹筒重新回到了池塘間,和室內,包裹在傢俱尖銳邊緣的海綿,在幾個月前就挨個拆掉了,屋內看著頓時正常了不少。
千穆回來的第一件事還是洗澡,原本被賦予哀悼意義的黑色外套,進屋後就被他隨手丟在了地板上,這件外套他已經不打算再穿了。
換好睡衣走出浴室,千穆吹著頭髮,吹風機鼓動著巨大的噪音,將他溼透的紅髮吹得呼呼搖起,有幾顆晃出來的水珠,順著面頰與脖頸,轉瞬便滑進了他的衣領。
“明天……”
想著明天的安排,原定的計劃當然是一切照舊,聽說還算努力的研究員們又有了一點新進展,他還要急著回去看報告。
可坐在自家舒適度遠超研究所辦公椅的沙發上,千穆略一思索,好像最近他有點太努力了,過度操勞對身體有害,他完全可以自己給自己放一天假,出去運動運動,散一散步——順路晃悠到明天本來會發生爆炸的那棟公寓大樓附近,也不是不行。
他當然只是去散步的,因為那個地方已經不會有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