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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兒又有人掘出他的新罪狀來,國丈爺亦正亦邪,鬧得江湖傳奇人物一樣。”
這樣究竟不是好事兒,她嘆了口氣,“什麼時候能完呢,越性兒讓我阿瑪致仕,他們也就消停了吧!”
可政權傾軋,豈是一走了之就成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秋後算賬也不是沒有。
皇帝安撫她,“朕瞧著有緩,你先別慌神。再說削了他的兵權和官職,這是朕最後的懲處,你讓他自請下野,後頭可就沒有保命符了。”
她聽了,老老實實不再說什麼了,窩在他懷裡不吭聲。半晌才道:“我們家的事兒這麼棘手,讓主子為難了。我有時候想,我老逼著您真不好,可我沒法兒,除了央著您,我還能怎麼樣呢。”
他說知道,“朕不嫌你麻煩。當初給你下封后詔書,朕就知道有這麼一天,你阿瑪一屁股爛賬,多少人盯著他呢,除非他躲到天上去。立誰做皇后,這事兒很重大,須得謹慎行事,所以朕一個人坐在養心殿裡,琢磨了一炷香時候。”
嚶鳴呆了呆,經過深思熟慮才花了一炷香,那要是不那麼糾結,大概只要一彈指,不能更多了。
“其實那時候您早就打定主意了,還琢磨什麼!”藏了一匣子她的東西,不讓她做皇后,哪裡能甘心!
皇帝想起來,那會兒正是核舟作怪的時候,他心裡跟油煎似的,考慮一炷香已經是極限了,要是按照他的想法,立刻昭告天下才好。所以自己選的路,就得挺直脊樑走完。他沒有告訴她,軍機處對他刻意維護納辛有諸多不滿,就算阿林保把嶺南賑災一案的罪魁禍首定為薛尚章,也不能完全把國丈爺從裡頭擇出來。
接下來又是幾場晤對,納公爺的花酒到底沒有喝遍整個軍機處,和他不對付的章京眼見扳不倒他,最後把已經退隱頤養天年的多增拱了出來。
多增是當年輔政大臣之首,諸王各據一方,妄圖三分天下時,是他帶頭力挽狂瀾,保年幼的皇帝坐穩了寶座。只是後來因他年紀大了,薛尚章又仗著軍功風頭無兩,他便借嶺南賑災一事自請抽簪了。但他的威望在朝野仍舊無人能及,就算隱退多年,再入宮面見太皇太后,依舊會讓太皇太后奉若上賓。
多增是讀書人,說話辦事極有分寸,也善於引經據典。他把西漢時期外戚干政導致的一系列動盪進講似的,和太皇太后說了一遍。臨了道:“彼時薛尚章獨攬朝綱並未令奴才恐懼,因為奴才知道,皇上垂治天下的雄心不滅,大權早晚有收攏的一天。可如今……”說著頓下來,含蓄地笑了笑,“奴才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