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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著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說如果自己的存在會成為禁錮她的枷鎖,那活著也沒什麼意義。
我媽才妥協了。
她身上經年累月的傷痕,無疑是家暴的確鑿證據。
所以即便是我爸不同意,法院也很快判了離。
因為他是過錯方,房子被判給了我媽。
離婚後,我爸對我恨之入骨。
在一個酩酊大醉的晚上,他堵在我宿舍樓下。
電話裡口口聲聲威脅我下來,如若不然他就去找我媽。
原以為,他也就是想找我撒撒氣。
可沒想到,我爸在酒精的刺激下,竟直接掏出了懷裡的尖刀刺向我。
他說,如果不是我這個喪良心的,我媽才不會離開他。
閃著寒光的刀刃,近在咫尺。
來不及躲避,我下意識閉上了雙眼。
可下一瞬。
耳邊響起了熟悉又陌生的悶哼聲,有人擋在了我的身前。
是秦昀,他擁我入懷。
我毫髮無傷,他的手臂和背上的傷口卻是整整縫了五十二針。
之後,我爸因故意傷害罪被判刑。
在我的請求下,他沒能從秦昀那裡取得諒解輕判。
而作為感謝,在秦昀住院期間,我幾乎是全程陪護。
每次換藥,他都會可憐兮兮地衝我喊疼。
等看到我眼神裡流露出心疼後,他就又笑得像偷吃了糖的小孩兒。
滿足又得意。
之後在一起,也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
臨出院的前一個晚上,秦昀向我表白了。
他把偷偷藏在病床底下的九十九朵紫丁香遞到我面前。
「紫丁香的花語,是初戀。」
「江妍,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的初戀就開始了。」
秦昀的眼神,亮晶晶的,他又指了指自己的手臂:
「看,五十二針。」
「就連縫的針數,都在說我愛你。」
我看著他,看著他深邃的眼眸。
如果有個人,在危險來臨時會奮不顧身擋在你的身前。
那他的愛意,你恐怕難以拒絕。
那時我以為,秦昀和我媽很像。
都是會毫不猶豫、堅定保護我的人。
但慢慢地,我卻發現。
他和曾經那個擁我入懷的少年,好像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