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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諾亞說，它感覺沉思的啟明像氣球，一不留神就要飛跑了。
“你都掛在我身上了。”啟明沒聽懂人工智慧神經兮兮的顧慮，問，“劉好來了嗎？”
“他在那邊。”諾亞指向會場門口。
啟明走過去，遠遠瞧見劉好和練西剛聊天的背影，他說：“劉好，練局。”
“我升職了。”練西剛說，“現在是地球安全部副部長。”
“練部長。”啟明從善如流地改稱呼，目光落在練西剛斑白的鬢角，“您這些天操勞不少。”
“工作繁忙。”練西剛說，勞累在心不在身，他親手抹去了趙驪在這世間最後一絲痕跡，回想過去，也只有一道模糊的、瞧不清面容的女聲喊他‘練哥’。
“您在基地裡討厭我的樣子……”啟明說。
“都是逢場作戲，連主席授意，讓我不要暴露和你的關係。”練西剛說，“別往心裡去。”
啟明偏頭看向身邊的諾亞：“那你呢？”
該來的總會來，人工智慧汗毛倒立，神經緊繃，新到手的“未婚夫”身份尚未焐熱，腦內拉響防空警報，它雙手投降，掌心顯示熟悉的賣慘符號【T.T】。
一邊一個，挺對稱。
“啟明，聽說你受傷了。”劉好關心的問候拯救了水深火熱的諾亞，“身體怎麼樣，恢復了嗎？”
“肩膀有些不靈活，需要長期鍛鍊，別的都還好。”啟明說，“你們什麼時候有空，我想邀請你們參加我的婚禮。”
“我隨時有空。”練西剛說。
“下個月中旬，我有公休假。”劉好說。
“好，那就定在下個月15號。”啟明說，“邀請函諾亞發到你們聯絡器上。”
“那臺舊車幫上你的忙了嗎？”劉好問。
“幫了大忙。”啟明說，“謝謝你。”
練西剛笑著說：“大災之後，該辦門喜事，沖沖晦氣。”他眼尾的皺紋層層疊疊，宛如起伏的山脈，承載著風雪滄桑。
啟明問：“練部長，後悔嗎？”
後悔嗎？練西剛本可以活在程式碼編織的幻境裡，麻痺大腦，沉溺於虛假的快樂，飄忽混沌地度過一生。
“不後悔。”練西剛斬釘截鐵地說，“假的就是假的，永遠變不成真的。”
“好。”啟明點頭，“祝您事業順遂，一路高升。”
“借你吉言。”練西剛說。
揭幕儀式散場，啟明牽著諾亞的手，走在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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