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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總吊著一隻手,拄著掃帚站在旁邊,客觀地評價了一下自己的勞動成果,感覺自己把地掃得油光水滑,跟市局那以油擦地的食堂有異曲同工之妙。
他果斷放棄,從手機裡翻出個熟悉的家政公司,臨時請了個鐘點工過來。
這時,他忽然覺得自己的腳後跟被什麼東西碰了一下。
費渡一回頭,發現駱一鍋不知什麼時候湊了過來,盆裡的貓糧少了一小半,它吃飽喝足,終於鼓足了勇氣,意意思思地圍著費渡轉了幾圈,猶疑不定地在他腳底下聞。
發現費渡看它,駱一鍋掉頭躥到了兩米開外,好一會,見他沒有什麼反應,又探險似的重新掉頭回來。
費渡一提褲腿蹲下,伸出兩根手指遞給它。
駱一鍋先是本能地一躲,隨後見他不動了,才顫著鬍子湊過來聞,可能是聞出了親切的貓糧味,它漸漸放下了戒備,用鼻尖碰了碰費渡,沒有遭到什麼不良待遇,它又大著膽子低下頭,用頭頂從他手心蹭過。
費渡的手一僵。
駱一鍋見他反應遲鈍,膽子更大了些,高高地翹起了大尾巴,自己給自己解除了警報,圍著費渡左聞右聞地轉了一圈,喉嚨裡發出了又娘又細的叫聲。
費渡終於把懸著的手搭在了貓脊背上,順著那油光水滑的毛輕輕地摸了一把。駱一鍋扒在他身上找舒服的地方,偶爾把頭往他袖子裡拱,被費渡一抬胳膊挽了起來。
“你不記得我了?”費渡輕輕地問。
駱一鍋支著它那顆沒有拳頭大的腦子,懵懂又有一點畏懼地看著費渡。動物會遵循本能,本能讓它害怕費渡,儘管它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而同時,駱一鍋又被駱聞舟養成了一隻記吃不記打的生物,一碗貓糧讓它克服了自己的本能。
費渡看著它,手心卻突然冒出一層薄汗,輕輕地把駱一鍋放在一邊,他飛快地縮回了手。
小動物柔軟的身體、起伏的呼吸和心跳,都讓他覺得難以忍受。
他猛地站起來,避開了好奇的駱一鍋,後背緊貼住牆面。
什麼是“生命”?
這似乎是個生物學定義,但一般人明白這個詞的時候,要比他們開始上生物課的時候早得多。
有些人是早早經歷過一些生老病死的場合,大人們用自己的閱歷,以更樸實或是更浪漫的方式解釋過。
有些人則是在書籍與影視劇的不斷重複中自行形成了一個邊界模糊的概念。
費渡摸索出手機和耳機,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