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iest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駱隊,路網監控拍到了肇事車輛!”
駱聞舟沉聲說:“追!”
然而到底還是晚了。
半個小時以後,警方在一處廢棄的廠房院裡找到了那輛破車,原本保養得不錯的白色轎車前擋風玻璃已然粉身碎骨,後視鏡孤零零地剩下了一隻,活像動畫片裡的“一隻耳”,車上四門大開,鬼影子也不見一個,碎裂的車燈和扭曲的保險槓組成了一個嘲諷的笑臉,上面依稀沾著血跡斑斑。
駱聞舟聽見隨行的痕跡檢驗人員低聲議論——
“撞得真夠慘的,還能修復嗎?”
“修個屁,撞死過人的車,誰還開?”
“但是這車可不便宜,低配的裸/車好像也得‘三四十’吧?車主家裡有錢嗎?”
“估計沒多少錢,吭吭哧哧考證的都是給人打工的。”
“那我要是車主,估計得瘋,這不是無妄之災麼?”
這一組技術人員是直接從市局抽調過來的,沒去兇案現場,也沒有直面屍體,第一時間沒有聯想到那起驚心動魄的謀殺,反而被破爛的“兇器”觸動了工薪階層們永恆的不安——他們每天遵紀守法,日日辛苦奔波,摳摳索索地攢完這個攢那個,十年攢套每天只能回去睡一覺的房,五年攢輛永遠被堵在高架上的車,背一屁股貸款,遲到一回拿不著全勤,都覺得自己捅了個大簍子。
數年節衣縮食的努力,被人隨手撬走,輕而易舉就毀於一旦。喊冤還沒地方喊去,畢竟相比起那撞成了一團爛肉的小姑娘,丟一輛車而已,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算是十分走運了。
房門院鎖防君子不防小人,種種法律和規則,似乎也都只能鉗制老實本分的良民。這樣看來,“老實”、“本分”、“文明”、“講理”……這些品質,儼然都是錯處,遠不如當一條到處咬人的瘋狗來得痛快。
駱聞舟經過的時候,幹活的技術人員們在他的低氣壓下自覺閉了嘴,他圍著現場轉了一圈,知道兇手選擇把車拋在這裡,恐怕也是處心積慮、把握十足,早計算好了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撤退,現在應該已經消失在人海了。
他獨自坐回現場外的警車,點了一根菸。
煙味和身上隱隱的血腥氣燻得駱聞舟眯起了眼,他想了想,從車裡摸出一瓶礦泉水,隨便衝了衝自己露在外面的擦傷和劃傷,繼而儘可能簡短精確地給各有關方面通報了情況。
到費渡那裡的時候,駱聞舟猶豫了一下,猜他這會應該是在醫院裡,趁著周懷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