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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渡總是不知不覺睡過去, 有時斷斷續續地清醒一會, 自己還沒反應過來, 又不知昏到了哪個次元, 幾乎完全失去了時間和空間的概念。
這種體驗對他來說十分新鮮, 好像是經過了一場漫長的冬眠, 彷徨在重啟和宕機中的大腦有生以來就沒這麼空曠過。
大約三天之後, 他才對周遭產生了模糊的概念, 依稀記得自己是被一顆炸彈炸進了醫院, 能在醫護人員過來的時候給些簡單的反應,有時候昏昏沉沉中, 還能感覺到有人來探視——因為有個人趁人不注意, 經常會在他身上沒有傷也沒有插管的地方摸幾下,這種行為著實不大符合醫德標準。
不過重症監護室每天只有半個小時允許探視,一次只能進去一個人,費渡大部分時間都在昏迷和半昏迷狀態,沒有時間概念, 實在很難和配合這個短暫的“探監”時段, 偶爾能在來探視的人叫他的時候, 輕輕動一動眼皮或是手指作為回應,已經算是跟來人緣分匪淺了。
陶然穿著一身隔離服和鞋套, 稀里嘩啦地跑出來,十分興奮地說:“我叫他的時候,看見他眼睫毛動了!”
“不可能, ”駱聞舟說, “我剛進去,把旁邊床位的都叫醒了,他一點反應也沒有,肯定你看錯了。”
陶然一點也沒聽出他不高興:“真的動了,不止一下,要不是醫生催我出來,沒準能看見他睜眼呢。”
駱瘸神越發憤怒了:“那肯定也是我叫的,你這個搭便車的——隔離服拿過來,我要再進去一次,非得讓他重新給我動一次……”
所幸這時,駱聞舟他媽穆小青女士及時趕到,在醫生護士把這倆貨轟出去之前,親自動手把人領走了。
穆小青先對駱聞舟說:“你這段話我聽著特別耳熟,那時候你還蜷在我肚子裡,沒長到現在這麼大一坨,你爸就是這樣,非得讓你動一個給他看,不理他就隔著肚子戳你,我覺得你現在腦子不好使,都是當年被他那大力金剛指戳的。”
駱聞舟:“……”
“腦子不好使”之類的造謠汙衊姑且不爭辯,這個類比裡蘊含的倫理關係好像有點怪。
隨即,穆女士又轉向陶然,用“關愛腦殘,人人有責”的慈祥語氣說:“所以咱們不能跟他一般見識。”
陶然:“……”
他直到這時候,才隱約注意到駱聞舟方才好像是有點酸。
穆小青指揮著駱聞舟和陶然當苦力,把她車裡的幾箱飲料和水果搬出來,分別送到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