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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發現另一撥人在跟蹤他,那確實是我的人,是我透過一些不太合法的渠道僱的,後來你們撤了,這些人就在一夜之間全部離奇失蹤,本身做的就是灰色的營生,也沒人報警,落得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那是費承宇給我的警告,我的翅膀還不夠硬,撼動不了他,我是因為這個才消停的,不是什麼道德和法律的約束。”
駱聞舟的心開始不斷地往下沉:“所以呢?”
“駱隊,你在一線刑警幹了這麼多年,見過的變態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應該相信自己最開始的直覺,我確實就是‘那種人’——天生大腦有缺陷,道德感與責任感低於正常水平,多巴胺和苯乙胺分泌異常,無法感知正常的喜怒哀樂,也沒法和人建立長期穩定的關係……說不定連別惹所謂的‘愛情’是什麼也感知不到。”
駱聞舟靠著餐廳旁邊的牆,掛鐘在他頭頂一刻不停地走——這玩意壞了好久,總是走不準,還是費渡拆開以後重新修好的。
他聽到這裡,冷冷地說:“對我沒那個意思,不喜歡我,你可以明說。”
費渡有一瞬間張口想要解釋什麼,可是很快又強忍住了。
駱聞舟那沉甸甸的“共度一生”壓得他幾乎喘不上氣來,他最本能的反應就是驚慌失措地逃避,用盡了全力才維持住了彬彬風度。
他像個在未央長夜裡跋涉於薄冰上的流浪者,並不知道所謂“一生”指向哪條看不見的深淵寒潭。
費渡沉默了一會,終於只是乾巴巴地說:“抱歉。”
“那你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我?”駱聞舟的聲音壓得極低,好像胸口堵滿了石頭,那聲音得從石頭縫裡擠出來,每個字都咬得“咯吱”作響,“我警告過你、拒絕過你很多次,為什麼你還要——”
費渡神色漠然地避開了他的視線。
駱聞舟住了嘴,他突然覺得十分沒意思,原地靜默片刻,重重地吐出口氣,大步走向書房,摔上了門。
駱一鍋被這驚天動地的摔門聲嚇了一跳,“嗷”一嗓子炸了毛,直起脖子張望,不知鏟屎工有什麼毛病。它警惕地炸了一會毛,見沒人搭理它,就一頭霧水地衝費渡小跑過來,縱身一躍跳上了餐桌,和費渡大眼瞪小眼。
費渡整個人好像靜止了,無聲地和它對視片刻,心裡沸反盈天的千頭萬緒重新沉寂下去,他胸口是空蕩蕩、白茫茫的一片,萬念無聲。
好一會,他無來由地想起白天在市局審訊室裡忽悠夏曉楠的一句話——“你有可能一輩子也遇不到一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