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章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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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平生嚥下一口血,退而求其次,「她可曾提過我?」
他說的是我,不是朕。
我抬頭看見他眼角深深的溝壑,渾濁的眼珠隱含卑微的祈求,全然沒有昔日高高在上的模樣。
龍榻上因藥物摧殘而佝僂的軀體,半分看不出來昔日少年的生機勃勃。
我忽然想笑。
原來他也老了。
皎皎少年郎,打馬自橋來。
終是一場夢。
「不曾。她說她永遠都是林崢之妻。」
許平生捂住眼睛,既笑且嘆,「當年,父皇說我若執意娶她為正妃,他就賜死她。」
我看見兩行淚流過他臉龐溝壑,緩緩滴入錦被,將龍紋染成深色。
想說的話最終沒有說出口。
她和林錚守住你的江山,你的百姓,你又回報了他們什麼?
你最後還是害死了她。
我最後看了他一眼。人之將死,無話可說。
我頭也不回地離去,許平生讓我不要關殿門,他要再看一看殿外。
殿外有清風,有明月,有萬里河山。
可再也不會有那個抱劍的小姑娘了。
千秋高位,眾叛親離。
……
喪鐘九十九響傳來皇廟時,我正在收拾包袱。
宋婉在賜死的宮人到來之前,就已經自戕了。
她死時,甚至一把火燒了碧波殿內殿。
賜死的宮人捧著白綾離火海十幾丈遠,都能聽見宋婉的尖利笑聲,不絕於耳。
宮人回去硬生生嚇病了,做了很久的噩夢,說總夢見女鬼在火海晃盪。
狠人本狠。
江丞相打算在國喪後把女兒送進宮,嫁給新帝。
渣男本渣。
我哥說他找了個神醫,尤擅假死之術。
我哥真懂我。
「妹妹,還有一件事。」
「嗯?」
哥哥猶疑道:大皇子可能還活著,也許在定州。
江家的舊祖宅也在定州。
我放下包袱,露出包袱裡一根斷裂的白玉簪,材質上乘,樣式倒舊得很。
我去碧波殿時,宋婉穿了一身頂好看的大紅衣裳,仿若初嫁時。
不是斂華喜歡的顏色。
宋婉偏頭看我,笑道:「我不要做謝斂華。」
我無譏無嘲道:「你本來也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