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方式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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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小島),又一次不得不停下。
等我停下後,我發現讓愛停下卻不那麼容易。愛不因你的逃跑而結束。甚至當你決意重新開始時,愛也不會停下。你可以看著北海,眼中卻只有英吉利海峽。你可以看著諾森伯蘭的沙丘,卻憶起南德文郡的那些。你逃不開這一事實:你的愛仍活著,必須妥善處理。
我開始建花園時並無計劃。我對植物沒有經驗。它是緩慢成形的,就像愛一樣。每天我沿著沙丘和海濱散步,觀察石縫間和小路上長了什麼。我記下筆記。在克萊斯特,我看其他人怎麼挖坑種植。我研究面朝漁港的那些石頭建的花園。我回到自己的海灘小屋後,就挖坑種樹,打造自己的花園。每年它都擴大一點。每一季,它都更穩固一點。
這些年來,我的花園經受了各方面的考驗。有我自己犯的錯,這類錯誤很多。還有天氣原因。有海鷗。也有其他人為因素。有時人們幫忙,卻無意中添了堵。有時他們質疑我。我怎麼能把我的生活都交給花園?怎麼能待在一處不去旅行?我一一作答。談論我的花園給我帶來愉悅。一個夏天,我幹活時被三個辦婚前單身派對的年輕女人打斷。我之所以記得,是因為她們其中一人披了一條“待嫁新娘”的肩帶,還揹著一個巨型塑膠充氣陽具。這種細節你是不會忘記的。
三個女人都穿著短褲、比基尼胸衣,戴銀色小皇冠。面板豐滿緊繃,肩膀和胸口上都有陽光和海鹽的痕跡。
好漂亮的花園,一個女人說。
陽光地段真不錯,第二個女人說。
但太靠近懸崖絕壁了,待嫁新娘說。
於是我放下園藝叉,像往常一樣講了故事。我的花園是獻給一個我不能擁有的男人的。它是我為一個可怕錯誤的贖罪。我領著年輕女人們觀看有海葵和藍色小魚的石池,藍色小魚是我用貝殼雕出來的。我給她們展示人像、海草旗幟和彩色卵石做的花環,每顆卵石上都有一個大海推擠出的洞。我給她們看百子蓮和歐白芷的花塔(我一向喜愛稍高的花),白色的毛地黃,還有我的最愛——藍罌粟和鳶尾花。季節更替。植物枯死復甦。花園的每一部分都有故事,我說。它讓我想起我學過什麼,拋下什麼。
“但一座花園怎麼能填補一個男人呢?”待嫁新娘問。
“特麗莎下週就要結婚了。”她的朋友說。
“今晚我們要去紐卡斯爾泡吧,”另一個朋友說,“慶祝她最後幾天自由的日子。”三個年輕女人放聲大笑。
“自由和婚姻,她不能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