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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時候,有人到金滿樓尋我,我也請他坐下吃酒。那人自稱陳桂,說是想在老實巷的生意裡分一杯羹。”
劍眉微微一挑,徐簡道:“陳桂?三十出頭、右邊腦門上有一顆黑痣?”
說著,徐簡伸手往自己額頭上比劃了兩下。
見荊大飽點頭,徐簡嘖了聲:“他訊息倒是靈通,他具體怎麼說的?”
荊大飽一聽這話,在心裡哎呦了聲。
國公爺還真聽過那陳桂的名字,那位後生,看來有些來歷。
荊大飽把陳桂的原話重複了一遍。
徐簡聽完,沒有立刻回答,指腹捻著酒盞沿口,垂著眼簾思考。
荊大飽不好打斷他的思緒,便靜靜坐著,視線不由自主地看向徐簡的腿。
論身份地位,他喚徐簡一聲“國公爺”,論年紀,他是對方的祖父、過世的老國公爺那一輩的人,在徐簡還是稚童時就見過了,厚顏能說一句“看著長大”。
因而,見徐簡重傷落下病根,荊大飽很是心疼、關切。
這腿傷,不說根治,能少痛上幾次也好。
前陣子聽說東北那兒有一位老大夫看骨傷厲害,不曉得能不能請到,回頭使人去尋訪尋訪,哪怕找不到人,也尋幾根虎骨來。
“青魚衚衕……”
徐簡突然開口,荊大飽忙回過神來,認真聽著。
“我若沒有記錯,青魚衚衕裡、井口西側那一戶,就是陳桂的家,”徐簡道,“你告訴他,想分一杯羹,可以,只要尋個有名有姓的擔保來。”
荊大飽立刻就領悟了。
他先前看人沒看錯,陳桂也是個替貴人跑腿的。
國公爺聽過陳桂的名字,更曉得他的來歷,知道他的背後是哪位金貴人。
說完了事,荊大飽先一步起身。
抬步走到廊下,見徐簡沒有離開的意思,荊大飽下意識地想勸他“早些回府休息”,話到了嘴邊還是嚥了回去。
整個國公府就剩這麼一位主子了。
孤家寡人一個,在府裡吃酒,還是在這院子裡吃酒,有什麼區別?
不似他自己,在餘杭的時候就不愛在外頭,事兒辦完了就願意回府去,與老妻說說話、逗一逗孫子孫女。
哎!
二更將近,林雲嫣正準備睡下,祖母使人來請她。
一路走進載壽院,入了東次間,就見小段氏披了件外衣,盤腿坐在羅漢床上。
林珣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