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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知道這很沒道理。”
影像抬手，撫過少年殷紅的眼角，即使它什麼都摸不到。
“沒有人會一直陪著我。”啟明說。
【人類受限於壽命和自我意志，不會永遠陪在星星身邊。】05說，【但我可以，我會一直陪著您。】它聲音平直，無波無瀾，AI與人類最大的不同是絕對理性，它說的話都能做到。
安裝了觸覺元件的兩隻機械手牽起啟明的手，摸摸他的胳膊，拍拍他的肩膀，人形影像表情憂慮，05說【也許哭出來感覺會好一些。】
透明的水珠滴滴墜落，棉質布料洇開一片片潮溼痕跡。銀灰色的機械手向上，輕柔地抹去少年眼角的溼潤，冰涼的金屬和溫熱的面板觸碰，泛起一圈圈不起眼的微瀾。
“阿爾茨海默症到了晚期，奶奶會忘記所有人。”啟明低落地說，“她不記得我，也不記得她自己的名字。”他吸了吸鼻子，沉穩的保護殼裂開一道縫隙，隱隱露出脆弱的靈魂，與他的真實年齡契合，“我以為我足夠堅強，不需要任何人愛我，可是我想要奶奶一直一直陪著我。”
“世界上真的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啟明將臉頰靠在機械手堅硬的掌心，喃喃道，“只有我自己了。”八歲失去雙腿，他瀕臨崩潰卻沒有哭泣，而在得知夏侯芙命不久矣的當下，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宛若幼童。
工作室針落可聞，唯有機房“沙沙”的風扇和窗外夜蟲鳴叫的聲音。半透明的人形影像守在輪椅旁，一雙寬闊的黑眸安靜且包容地看著啟明，四隻機械手忙前忙後，兩隻安撫啟明失控的情緒，兩隻手遞來紙巾和溫水。
【如果可以，我想給您一個擁抱。】05說，【資料顯示，擁抱意為最堅定的支援。】人形影像向前傾倒，虛虛埋進啟明的懷裡，【我想要一具身體。】
“小五，仿生人也是違法的。”啟明說，他接過溫水和紙巾，擦拭眼淚補充水分，極度悲傷之後接踵而至的是精疲力盡，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哈欠。
電梯門開啟，智慧輪椅載著啟明進入轎廂，05說【我準備了一些睡前故事。】
“我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故事。”啟明說，他仰頭，望著轎廂頂部的攝像頭，“謝謝你，小五。”
【我的榮幸。】人工智慧說。
第二天一早，啟明用過早餐，拉著陳雁橋來到醫院。單人病房裡，啟眾焱躺在陪護床上休息，夏侯芙倚著床頭看向窗外，不知在思考什麼。
“奶奶。”啟明喚道，輪椅滑到床邊，
![[崩鐵]砂金總監為何那樣？](https://www.kyks.tw/images/dWpzNDU5OHNkZmQyNWVkZsiWbHCXTVD_xb0n-0VX7_aZqFHTPYUEFYrHuiSWJhP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