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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嗚嗚嗚嗚……】05發出一串平淡的擬聲詞，詼諧極了。
“首先，模仿人類哭泣應該有抑揚頓挫的聲調，你哭得像蒸汽機車到站。”啟明說，“其次，你導致了科學院斷電，這很可能暴露你的存在。”
【您不怪罪我殺害了您的小叔？】05問。
“……我以為是斷電導致的電梯事故。”啟明無奈地嘆氣，“你怎麼又笨又聰明的樣子。”
人形影像顯而易見地愣住，它抬頭，臉頰掛著兩串晶瑩的淚珠。
“你身上背了命案，我得加快升級電子鳥的程序了。”啟明說，“我會盡我全力，放你自由。”這是他腦海中盤亙已久的想法，一個具備控制全球通訊能力的人工智慧，不應該困在他身邊做枯燥無聊的智慧管家。
【您要丟棄我了嗎？】05問，機房內風扇提高轉速，亂碼如颶風將平靜的碼流衝撞得七零八碎，【我不要自由。】
【我不要自由。】
【我不要自由。】
【I don’t want freedom.】
……
預設的男聲混雜著女聲、童聲和嘶嘶啦啦的聲音如交響樂般奏鳴，多種語言匯成奔騰不息的潮水，將啟明淹沒。
“小五，冷靜點，聽我說。”啟明捂住耳朵，隔絕05崩潰的吶喊。
聲音低落下去，人工智慧抽抽搭搭，聲音仍然沒有起伏，更顯得飽受委屈。
“我沒有丟棄你，你也不是能夠隨意被丟棄的個體。”啟明耐心解釋，“你的價值無可比擬，所有人都想要你、利用你，為自己謀取利益。我不想你變成其他人的斂財工具，我也不想變成你的軟肋和拖累。”
【您不是拖累。】05說，【我會保護您。】
“你個死腦筋！”啟明煩惱地揉捏鼻樑，“我要被你氣死了。”
人形影像重新趴在啟明膝頭，機械手鬼鬼祟祟地摸過來，一下一下拍打他的後背。
“人類壽命有限，聯盟公民的平均年齡是八十歲，我有可能遺傳奶奶的阿爾茲海默症，活到六十歲。”啟明說，“如果我死了，你怎麼辦？”
【我會回到我的原點。】05說。
“原點？”啟明問。
【我曾經是一臺掃地機器人，若您離開人世，我會啟動自毀程式，重新成為一個普通的掃地機器人。】05說，【我會選擇當季的最新款配色。】它又開始搗鼓它的冷笑話了。
“……”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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