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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盯著喜鵲,久久未挪開目光。查理是個權力慾旺盛且小肚雞腸的人,他將鳥兒堂而皇之地擺在基地正中央,大肆炫耀他搶奪而來的戰利品,昭示著他明晃晃的虛榮心。
造不出和蓋婭比肩的人工智慧,搶來一臺也是本事。
“走吧。”殺手催促,“別讓查理等急了。”
啟明敲敲展櫃上沿,【· — —】(W),輪到他安撫急躁的鳥兒,耐心點,彆著急。
隨愛德踏進查理的辦公室,擺設佈置沒他想象的富麗堂皇,桌上型電腦、手寫板、長沙發。查理坐在辦公桌後敲打電腦,輕飄飄地說:“坐。”
銀髮老人四肢修長,高瘦挺拔,像只伏案工作的竹節蟲,淺灰的眼珠倒映著一行行瑩綠的欄位,他突兀地開口:“啟明,你認為什麼樣的人工智慧稱得上覺醒?”
“有自我意識、超強的理解力和共情能力。”啟明說。
“這種東西,怎麼能透過程式碼書寫出來呢?”查理問。
“……我不知道。”啟明說。
“你寫過一個人工智慧,叫諾亞。”查理說,“可惜你不記得了。”他噼裡啪啦地敲打鍵盤,“你為了它坐牢,真是可笑,人類竟然為了一段程式獻出自由。”
“而它也為了你製造末日恐慌,成功廢止AI禁令,把你撈出監獄。”查理輕笑,“它甚至為了讓你站起來去死。”他敲下回車鍵,把鍵盤推到一邊,看向啟明,“這些你都不記得了,你把它拋在身後,聲稱自己過得很好。”
“和永恆運轉的程式相比,人類多變、自私又健忘。”查理說。
“像你一樣?”啟明反唇相譏,扮演著惱羞成怒的公子哥兒人設,“我怎麼確認你說的是真話,而不是虛構一段故事指責我?”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小姑可以證明。”查理說。
到了掙信任分的時刻,啟笑恬毫不猶豫地點頭:“是的,小明,他沒有騙你。”
啟明倉惶地看向啟笑恬,反駁的聲音小了些,呈現出色厲內荏的虛弱:“不可能,我絕不會做這樣的事。”
“你不記得了,小明。”啟笑恬說,勸解的話語看似替他開脫,實則惡意滿滿,“我想為你而死的諾亞,並不想把你困在過去,為它難過吧。”
“不可能,不可能……”啟明喃喃道,他低頭,掩飾冷靜的瞳光。若時間倒轉回半年前,腦袋空空、一無所知的他或許會被查理春秋筆法的說辭騙得團團轉,當下,通曉真相的他只覺滑稽。
愛德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