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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叫住她:“洗手間在什麼地方?”
“洗什麼……哦,廁所啊,廁所在外面,”章秀芹說,“廚房也在外面。”
兩分鐘後,江曉媛被帶到了全樓公用的“洗手間”前面,它實在不配叫“洗手間”,因為根本沒地方洗手。
那廁所只限於中等偏瘦體型入內,地面充斥著不明液體,最可怕的是,蹲坑對面的牆體上方不知是出於什麼設計考慮,居然有一排漏孔的花窗,江曉媛一抬頭,正好和對面二樓住家正在曬衣服的老大爺看了個對眼!
……真是便於觀測的設計。
江曉媛面無人色地喃喃說:“這……好幾戶人家用這麼一個……一個廁所,早晨不會打起來吧?”
“不會,”章秀芹接過話茬,“大家都用痰盂尿盆,每天排隊倒掉就好了,很快的。”
江曉媛想象了一下該場景,渾身的雞皮疙瘩豎成了一個方陣。
因為有了這個去處,江曉媛簡直化身成一匹駱駝,每一口吃喝入口都慎之又慎,唯恐多跑一趟廁所——弄得章大姐老覺得她是靦腆。
當天夜裡,江曉媛以為自己會輾轉反側,夜不能寐,然而沒有。
她躺在那嘎嘎吱吱的行軍床上,頭還沒沾到枕頭就已經睡了過去,一宿無夢,直到一覺把自己睡得半身不遂,才迷迷糊糊地醒過來。
四下黑黢黢的,根本也看不出幾點來,人在其中,生物鐘完全就是罷工狀態——何況江曉媛從來就沒有過那玩意。
她艱難地翻了個身,抹了一把臉,想起頭天晚上夜深人靜,她居然沒有趁機獨自大哭一場,幾乎佩服起自己來——她感覺自己身上好像生出了某種特殊的自我保護機制,對自己的遭遇,江曉媛好像隔著一層什麼,冷眼旁觀,喜怒哀樂一起麻木了起來。
江曉媛以前每天梳洗的過程是這樣的:先用四步驟的洗臉器把面部徹底清潔一次,匯入的化妝水乾了以後再拍另一層水,不同質地的水要拍滿三次,按照質地薄厚,從薄到厚,再依次塗肌底液、眼部精華、面部精華、眼霜、面霜,最後是睫毛滋養打底膏,這一套完畢,她再看心情決定要不要加張面膜,然後養護環節結束,正式進入更為複雜的彩妝環節。
可是這鬼地方有什麼呢?
小樓裡總共一個屁大的水房,每天早晨全樓的男女老少一起排著隊,每個人帶一份牙具,肩膀上甩一條毛巾,個個蓬頭垢面而來,滴湯淌水而去。
什麼液什麼精華都是天方夜譚,他們回去能抹一點袋裝雪花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