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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每逢過年,我總是喜歡跟著父母回老家。那裡不僅有熱鬧的鞭炮聲,還有一群圍坐在院子裡曬太陽的老人。他們聚在一起,嘴裡總是念叨著過去的事情,尤其是姥爺那一代的故事,總是讓我聽得入迷。
姥爺年輕那會兒,正是上世紀大運動風起雲湧的年代。他出身在一個曾顯赫一時的家庭,家道中落後,成了眾人矚目的“重點關注物件”。運動過後,家裡一貧如洗,連要飯的都不如。姥爺家中有眾多孩子要養,為了生計,他不得不走出家門,想辦法掙錢。
在那個動盪的年代,姥爺找不到正當的賺錢門路,只好鋌而走險,幹起了走私大煙葉子的勾當。這種生意雖然來錢快,但風險極高,因為大煙葉子是受政府嚴格管控的。為了躲避耳目,他們選了一個偏僻的深山老林作為加工點,偷偷地將大煙葉子加工成紙捲菸,然後帶出去販賣。
作坊選在一個隱蔽的山谷裡,旁邊有一個池塘。每天天矇矇亮的時候,姥爺和同伴們就會看到一個奇怪的現象:一個長髮女子會坐在池塘邊,把自己的腦袋拿下來,放在腿上,對著池塘梳理長髮,就像照鏡子一樣。大家雖然心裡害怕,但都心照不宣,誰也沒有聲張。
這個女子每天都會來,但從不害人,只是靜靜地梳理她的長髮。姥爺和同伴們漸漸習慣了她的存在,甚至覺得有些詭異的美。
走私的日子並不好過,他們只能趁著夜色,把加工好的紙捲菸帶出去。有一天晚上,一個同伴在走夜路時,覺得腳下的路不對勁。原本熟悉的路變得起伏不平,彷彿走在無盡的土丘上。他心生疑惑,但不敢聲張,只是不停地抽菸,試圖驅散心中的恐懼。
他越走越覺得不對勁,腳下的路似乎永遠沒有盡頭。憤怒之下,他開始踢腳下的土丘,嘴裡罵著髒話。等到天亮霧散時,他才發現自己昨晚一直在土丘上走來走去,踢的竟是土丘上的人頭。
這個發現讓同伴們更加心驚膽戰,但日子還得繼續。有一天晚上,兩個同伴帶著貨出山,卻迷路了。他們知道這是又遇上了邪事,只好就地生了一堆火,打算等到天亮再出山。
火堆旁,他們突然看到一個女子抱著一個孩子走過來,請求他們幫忙送回家。女子說孩子生病了,她著急回家,但迷路了。兩人雖然心存疑慮,但看女子說得真切,又抱著生病的孩子,便打算天亮後送她下山。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發現女子和孩子越來越不對勁。孩子的臉始終是灰色的,一動不動;女子的臉則像蠟燭一樣融化,五官逐漸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