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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誠無聲地望著我笑,彷彿在說:「沒關係,不怪阿時。」
怎麼可能不怪我。
這幾天,我總是問自己,要是不發那條資訊。
是不是我的哥哥,就不會出意外?
明明是個活生生的人,卻可以裝進小小的骨灰盒裡。
和我陰陽兩隔。
我想起高考結束那年,程誠正在隔壁城市讀大學。
當時程嬌因為不想去補習班,發脾氣,亂摔東西。
我捱了她一下,額頭青了。
他連夜坐火車回來,把我叫到樓下。
眼底是收不住的心疼。
他輕輕地摸了摸我的頭,說:「程時,別在家受委屈了,哥帶你走。」
所以高考志願填時,我毫不猶豫填報了程誠所在的大學。
幾年之後畢業,我們選擇了在同一個城市工作。
後來有天,程誠應酬喝醉了酒。
我去接他。
他握住了我的手,說了句:「阿時,哥對不起你。」
那一刻我才明白,程誠這麼多年為什麼不找女朋友。
和程誠正式在一起後不久,他拿出這幾年工作的全部積蓄,在當地買了房子。
他說,以後那裡就是我們共同的家,沒有爸爸媽媽,沒有程嬌。
只有我們兩個。
親疏有別。
我知道。
我被愛的前提,是程誠的存在。
以前,他是立在我面前的一堵牆。
可以遮風擋雨。
在他走後,我站在風雨裡,再也沒有家了。
5
我待到很晚,才從公墓裡出來。
渾渾噩噩,走到我和程誠公寓樓下的時候,迎頭潑來一盆冷水。
寒冬臘月。
冰冷的水順著圍巾和大衣的空隙,鑽進我的身體。
露在外面的很快結成了冰。
我凍得渾身發抖,仰頭,看見程嬌端著水盆,站在二樓的樓道口。
「我哥買的房子,你還有臉回來住?」
可這明明是我和程誠的家。
在這裡,我不會被任何人欺負。
我裹緊了衣服,怎麼都擋不住冷水和寒風的侵襲。
手指凍得發疼。
去拉防盜門。
程嬌卻已經跑下來,從裡面堵住門。
「程嬌,你在外面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