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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車廂裡大多是偷販大米的黑市商人或買家,人滿為患,就連站立也相當困難。如果不能像時村勇造和英子那樣,在發車前弄到座位,那就只能站一路,堅持十個小時。
勇造擠出車站時,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似的,如同一個手腳剛被摘下刑枷的犯人,不能立刻恢復知覺。一路站著固然辛苦,坐著一動不動無疑也是一種折磨。
走出車站後,他們又乘上了巴士,車上沒有座位。路上招不到計程車,如果有的話也要花不少錢,不過他有的是錢。
破舊的巴士在望不到盡頭的道路上前行,車裡的人能望見路邊的溪流。可是外面的人即使透過車窗,也無法體會車裡人那種需要竭盡全力才能站穩的感覺。巴士裡都是前往溫泉鄉的乘客,到達前仍要花費很長時間。
出站後,他們走上平緩的斜坡,道路兩側都是旅館,後方有一條小河。
半數旅館的門都關著,乍一看似乎在拒絕來客,即使開著門的旅館也不見侍者的影子,所有的旅館都好像透著一種拒人千里的冷漠,只能望見二樓有客人在炭火爐上做飯。
勇造詢問了三四家旅館,都吃了閉門羹。不過,店家對他倒不是冷冰冰地拒絕,而是流露出惋惜的神情。勇造身著這個年代最昂貴的衣服,一看就是闊綽的主顧,可先到的客人已經住滿,店家只能遺憾地目送他離開。不要說是溫泉鄉這樣的農村,縱然在東京,勇造這一身行頭也能吸引眾多豔羨的目光。英子也穿著新衣服。這樣的客人在這一帶非常少見。
在坐列車前,勇造就相信憑藉他的一身行頭,投宿應該不費吹灰之力。在他眼裡,不管多高的黑市價格他都可以接受。他提在手裡的嶄新行李箱也是從佔領軍那裡買來的美國貨。
沒用三十分鐘,他們果然找到了旅館。
“客人,自帶大米了嗎?”店家依照慣例詢問勇造。
“我們什麼都沒帶。不過只要符合我們的心理價位,多少錢我們都能出。”勇造和氣地笑著說。
這家旅館相當寬敞,在戰前應該算一流的。四十來歲的老闆娘露面後,一看兩人的打扮,二話沒說就讓他們住下了。女傭看到勇造脫下的鞋子,驚奇得瞪大了眼睛。
他們的房間也是這家旅館的高檔間,拉門上的雕花雖已斑駁,略顯陳舊,卻是手工製品。房間有十疊大,還帶一間四疊半的會客室。這家旅館之所以還留著這麼大的房間,等的就是他這樣的冤大頭。
“住一宿要多少錢啊?”勇造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