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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齊徵南分開之後的第十五分鐘,宋隱後悔了。
去他的尷尬、去他的沒有心情、去他的軟綿綿——天知道剛才他就應該死纏爛打,拽著齊徵南把生米煮成熟飯再說。
這倒不是說明他這個人沒心沒肺——有關於爸媽的那段往事的確讓宋隱很不好受。但說句老實話,在他過去十多年關於自己家庭的妄想裡,至少有七八個版本的故事更加庸俗而灰暗。
比如黑道兩派相爭、雌雄大盜流亡隱居、欠下億萬鉅債無力償還……甚至還有德國骨科的版本。
與之相比,“父親是噩夢執行官,為救退役的妻子而成為叛徒,逃亡隱居”的真相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溫柔”的,甚至還帶著一絲悲傷的浪漫。
只是他們的浪漫,傷害了最不應該傷害的人。
當然,也間接地把他們的親兒子“賠”給了那個被傷害的人。
雖然口口聲聲地表示“事情真相絕對不會影響他對齊徵南的感情”,但在與齊徵南分開後的第十五分鐘,宋隱推翻了這個結論——怎麼可能會沒有影響?影響實在是大了去了。
如果剛才卯著一股勁兒,把該做的事全都做了,那麼他們的心靈還可以在肉體的強力拉拽下緊貼在一起,將過去的那一大堆爛事打個包、依舊鎖在門後頭。
畢竟沒什麼事是一發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就再來一發。
但是現在,他選擇了理性、齊徵南也選擇了理性,那麼依照理性的流程,他們就需要一段時間好好地梳理清楚彼此的內心世界,該丟棄的丟棄、該理解的理解、該看開的儘量看開一點,然後再找個機會,讓心靈為兩具肉體做引薦。
很麻煩,很羞恥,很混亂——宋隱選擇的這條路定下了三個關鍵詞。
主要的混亂,其實集中在齊徵南的身份上。
如果依照“暮輝”的出生年月來計算,齊徵南雖然比宋隱的親爹年輕不少,可好歹也是個四十啷噹歲的中年了。而且按照輩分,親爹的戰友怎麼著也得叫一聲“叔”——這輩分,是不是有點混亂?
不過這倒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四十多歲又怎麼了?外表和身份證上還不都是二十出頭的超級大帥哥。
再說了,特選組出身的執行官普遍嚴重缺乏生活常識,除了執行任務之外的大部分時間都在發呆,好像也不能算是真正的“活過一輩子”。
況且齊徵南還有九年的人生處於虛無可怕的域外流浪狀態,完全不能和實打實在社會里摸爬滾打了四十多年的世故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