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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過,讓我不要跟你提及此事,讓你後半生好好過日子。不過,我瞧你也命數將盡,想聽這故事麼。”
可怕的預感當頭襲來,我握緊杖頭,手指有些發抖:“你……你說……”
其實,我並不是愚昧到無法察覺這其間的種種,只是不想知道自己是從何時開始愚昧,也不敢相信他會把我放在重要的位置上。所以,寧可一生糊塗。
半個時辰過後,凌陰神君化雲而去。
我終於知道,自己是真的老了,命不久矣。這殘敗而枯竭的身軀,再也承受不住這樣大的打擊。我徒步走回月階,想要找個地方靠一下,卻是再也走不動,只得壓著柺杖頭,竭力不讓自己摔倒。
可是,只要一想到胤澤的事,便無法平定情緒。
柺杖腿不住顫動,在地上劃下痕跡。我閉著眼,胸口上下劇烈起伏數次,把湧出的一口血吞了下去。然後,我揮揮袖袍,施展了流水換影之術。
一瞬間,天搖地動,滿城石滾沙揚,花葉墜落,巨大的月亮也離我們越來越遠。
最終,溯昭穿過萬千煙雲,沉落在大海之中。
我一生為溯昭付出諸多,卻晚節不保,做了一件極為自私的事。明月已遠,海聲卻近了。我倒在月階上,失去了意識。
再度醒來,還是同一個夜晚,我已躺在寢宮的床上,卻再無力坐起身來。察覺此處略有動靜,臣之飛奔過來,坐在床邊,一雙眼睛十分紅腫,像是剛才哭過:“薇薇,你還好麼?”
“嗯。”我虛弱地應道,“你不是要七天後才回來麼,怎麼提早……”
“仙尊有臨時要事,所以為兄提前回來了。”
聽見那“為兄”,我在他身上多掃了幾眼——果然,他腰間有一根輕飄飄的紅線,那裡原來掛著我送他的小鹿冰雕。看來,他發現小鹿冰雕融化,才立即趕了回來。瞞了他兩百多年,我想,是時候告訴他這秘密了。我淺淺笑道:“臣之,你發現了麼,每次你撒謊,都喜歡自稱‘為兄’。”
他微微一怔,無奈笑道:“你也真是厲害,瞞了我這麼多年。”
窗外的月亮變得極小,與人間別處月色,並無不同。春夜花暖,天地間一片鮮豔天真。我聽見浪聲吹岸,風臨煙城,今宵我若能再踏出門去,恐怕便能看見令人懷念的滄海明月之絕景。只是,怕堅持不到那時了。
多麼想跟臣之說,請把我的骨灰撒在海中。可臣之惜我一世,我決不能這樣自私。我只是繼續吃力地與他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