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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飛鏡高懸紫冥,玉河迢迢,雲煙縱橫,星斗燦爛如酣醉美人眼。胤澤站在懸崖邊,翹肩如簷,衣袂如煙,仍是背對著我便道:“白日不來,現在來做什麼?”
我往前走了幾步,笑盈盈道:“師尊心情不好,所以徒兒來探望探望,這也不行麼?”
“我幾時說過自己心情不好?”
“當您心情好和心情不好時,都會來浮屠星海。今日和蝴蝶姐姐道了別,總不能是心情好罷。”
“別以為你很瞭解我。”
“說到了解,徒兒還真略瞭解幾分師尊的性子。但您如此神通廣大,城府深沉,徒兒肯定沒法看透您,打個比方說,您為何總是不斷換女人,徒兒到現在,光記名字都快記累了。與一個人長相廝守,真的這麼容易膩味麼?還是說,您怕與一個人在一起久了,分別時會痛?”
“胡說八道。”
“養一隻獸,過個三五載尚且會有感情,更別說是人。您又何必否認。”
胤澤沉默良久,道:“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
我道:“徒兒知錯。”
“這嘴越來越油,認錯也越來越快,我真沒管好你。”
“徒兒只是想說,倘若師尊有感到哪怕一點點點點點點點孤單,隨時找徒兒,徒兒在。”知道他定不會承認,我趕緊接著說道,“啊呀,我在說些什麼蠢話,師尊怎可能會覺得孤單。孤單的人是徒兒,所以徒兒常來找師尊談心。”
胤澤轉過頭,不悅地望了我一眼,顯然是厭煩了我的小聰明。但跟著他這麼多年,我的臉皮自然是薄不了的。我繼續燦爛笑著,過去替他揉胳膊。他很習慣我為他按摩,只要我的手放在他身上,他就會放輕鬆坐下來。正如此時這般。
我挽起袖子,替他揉肩捶背,在他耳邊甜甜地灌迷湯:“師尊,徒兒向你保證,即便出師,徒兒也不會離開師尊。”
當然,他的反饋總是不甚理想:“你離出師還早,別做白日夢。”
“徒兒有家不可回,師尊天下江海均是家,其實我們都是一樣的。師尊,若有朝一日,我能找到溯昭,您一定要等我,待我把家鄉事處理完畢,一定回來找您。到時候,徒兒不用修煉啦,只要師尊不那麼忙,一句令下,徒兒隨叫隨到。說不定我真能修成仙,而後成神,永生永世陪在您身邊,不讓您孤單。”
胤澤輕笑:“說得倒是動聽。但我之前已告訴過你,靈脩成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徒兒願意為師尊上刀山下火海,粉身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