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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有錢人能上,老子就不能?」
我拼命掙扎。
鮮血卻混雜著淚水,一起流進乾澀的喉嚨。
我想求救。
但宋遠霖不會來。
我想報警。
可手機在男人把我迷暈時就掉了。
濱河公園整修,這個時間點也沒人會來。
黑夜和赤紅交織成回憶裡不堪的底色。
只有夏夜的蟬鳴和靜謐的湖水能聽見我絕望的悲鳴。
我想,我真的要撐不住了。
可死前的最後一個念頭,還是關於宋遠霖的。
他會為我的死感到快樂,還是會為我掉一滴無關緊要的淚水?
冷水灌入,意識潰散。
沒有問出口的問題,再也不會有人答我。
9
殯儀館裡,宋遠霖頓了一下。
他單手扶在冷櫃門上,喘了好大一口氣。
「那個人為什麼殺她?」
同來的女警官抿了抿嘴唇,落在宋遠霖身上的目光帶了幾分別樣的情緒。
停了一下才說:
「兇手的女朋友不久前和富商跑了,戴了綠帽子本來就氣。犯案當天喝了點酒,又聽別人說死者是一個大款的地下情人……」
「他說,這種女人不配做人。」
說完女警就要離開,但走到門口,不知想到了什麼。
深吸口氣,還是忍不住開口:
「宋先生,不知道你聽沒聽過『去人性化』這個詞。當施虐者認為受害者在道德上有瑕疵,就會潛意識認為把他排除在『人』的行列之外。虐待他們就像碾死螞蟻,不需要考慮對方的感受,傷害他們也不會有罪惡感。」
她頓了一下,目光意味深長。
「那麼是誰,讓兇手認為死者不配做人呢?」
那天,宋遠霖在警局門口坐了一夜。
季晴打了十通電話過來,都被結束通話了。
最後不得不求助袁秘書。
「宋總,先回去吧。」
袁秘書拿來一件大衣,披在宋遠霖身上,卻恍然聽到他茫然無措的聲音:
「路楊搬走那天,我在幹什麼,為什麼沒有阻止她?」
袁秘書沒有說話。
宋總是真的記不得自己在幹什麼嗎?
不一定。
日程表上寫得清清楚楚。
他在陪季晴挑婚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