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誌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
程玉琅紅了眼圈,聲音帶著哭腔,「我不願意,他就是個魔鬼!」
程鴻光看向我們,臉上每一道溝壑都寫著傷感,「賀峻勢大力大,我不答應他,又怕他日後對玉琅不測。」
多可憐的姑娘啊。
多痛心疾首的父親啊。
我靜靜望著他們,眼裡卻寫滿嘲諷。
這種私密之事,若非對我二人有所圖謀,何必說給我們這些外人聽?
他們父女有備而來,一唱一和,不過演戲而已。
我語氣寡淡,「您是西南之王,完全能讓玉琅不嫁人也過得逍遙自在。」
程鴻光定定看向我,搖了搖頭:「這一次,不是結親,便是結怨。我已經快七十了,還能護玉琅十年二十年,但等我死了,誰來保護她?」
程玉琅猶自啜泣,淚痕一道又一道。
我快氣笑了。
賀峻勢大力大,但普天之下,比賀峻勢力更大的、足以保護玉琅的,還有誰?
他步步緊逼,無非是打梁熠的主意。
我快把嘴唇咬出血來,扭頭看向梁熠。
暖黃的燈光下,他垂下眼睫,幽黑的眼仁彷彿玻璃珠一樣沁著冷光。
全場靜謐,只有羊肉火鍋咕嚕嚕煮沸的聲響。
程鴻光幽幽道:「梁督軍,我們也相識四五年了,今天不妨跟你交個心。我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但凡玉琅的兄弟能接手西南,我都不必這樣焦心。但我兒子還小,女兒又這樣可憐,我實在放心不下。如果你願意娶玉琅做你的妻子,西南勢力,我即刻交到你手上。」
梁熠安靜了許久。
在這許久許久裡,我忽然想到,昨天,還是前天,他剛剛告訴我,沒有其他十七房姨太太,他只有我,只有我。
我還記得,他對我說,讓我信他,他要給我一個家。
他的笑多溫柔,他的關心多細膩。
我看向梁熠。
這樣溫柔,這樣細膩的你,許下這樣懇切承諾的你,到底為什麼還在猶豫,為什麼還不跟他說,你只要我,只要我?
三雙眼睛都注視著梁熠,他慢慢皺起了眉。
「程老,這件事,我們稍後再議。」
程鴻光卻說:「梁督軍,我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是豁出去臉皮不要了。你不能再拖延我,必須給出一個答覆。」
梁熠不理他,側臉看向我。
他目光幽深,眼珠比寒夜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