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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覺得你虛情假意,但我也不覺得你做的是對的,」我看著吊針裡的透明液體一滴一滴注入我身體,緩慢開口,「如果你真的愛護我尊重我,那你就不該用強取豪奪的方式逼迫我回到你的身邊。同樣的,如果你真的有把我當成一個獨立的人而不是你的附庸,那你就應該把你的計劃告訴我,讓我以一個知情者的身份配合你完成這一齣戲。但是沒有,什麼都沒有。」
第一次,我不是故作柔情,也不是尖刻挑釁,我心平氣和地把橫亙在我和他之間的問題列出來,也透過這種羅列看清楚了自己的內心。
梁熠俯身過來,拿手帕為我擦眼淚,他的眼圈也有點兒紅,低聲說:「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瞞著你,我應該事事和你講明。」
堂堂梁督軍,一言九鼎的人物,素來殺伐決斷只在一念之間的人,居然紅了眼眶。
平心而論,他有錯,但我也未必完美。
如他所言,倘若陪在他身邊的人是一個無憂無慮沒那麼多防備的單純姑娘,事情也就不會演變成今天這樣。
但我已經長成了如今城府深、心防重的雲卿,而他依舊是看重結果高於過程的梁督軍,這樣的我們,縱然因為過往的青蔥歲月而再一次走到了一起,但,我們還能一起走多久呢?
我避開他為我拭淚的手,良久,露出一個自嘲的笑,「你要的是征伐,要的是天下;但我要的,是尊重,是自立。我們從一開始,就不是一路人。」
他的手頓在半空。
我躺下,把被子掖好,側躺著將背對向他,平靜道:「請回吧。」
他站在原地,西斜的陽光透過窗子,將他蕭瑟的身影投在柔軟被子上。
我盯著這一道孤長的影子,怔怔落下眼淚。
梁熠說:「雲卿,你太過固執,你總以為自己想的就是對的,從不肯給事情以轉圜的餘地。」
他的語氣已然漸漸堅硬,方才的那一灘柔情,都冰封成了鋒利的稜角。
此時此刻,他又變成了那個說一不二的梁督軍。
梁熠走到門口,回過頭來看我,語氣冷硬:「你最好再想想,你我之間,到底是不是一路人。」
31
我做了很長的一個夢。
夢裡我穿白裙,戴珍珠,走起路來黑色皮鞋噠噠地響。
明天就是我的十六歲生日,家裡上上下下都忙活個不停。
園丁老梁把各色花卉擺好,還是早春三月,不知道他哪裡蒐羅來的這麼多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