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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又夢魘害怕?”琳琅見她面色虛白,額上薄汗涔涔,只抽來巾怕給她擦拭。
盧七姑娘最是謹小慎微多愁善感,侍女是知道的,只安撫道,“姑娘前頭可是害怕御前失儀躲了進來?眼下又擔心被陛下回神發現怪罪?不怕的,奴婢瞧著陛下格外關心您。方才他看了您許久,還吩咐奴婢好生伺候您!”
琳琅將帕子在溫水裡搓了把,繼續給蕭無憂擦拭,“不過,奴婢也奇怪,不知為何陛下格外恩厚姑娘,那推您落水的鄭盈素至今還被禁軍扣在沁……”
“扶我去妝臺前坐著,給我蓖篦發。”蕭無憂揉著太陽穴,截斷琳琅的話。
琳琅手藝不錯,將梳子順著髮根輕重有序的按壓。
蕭無憂舒緩了些,開啟妝鏡,看鏡中一張同自個七八分相似的臉,心下慢慢明朗起來。
時至今日,若說溫孤儀是為了這一張相似的面容,而格外優待這個輔國公的小小庶女,蕭無憂是不信的。
多年算計,一箭射殺。
是無比厭惡才對。
蕭無憂撫過面頰,素指寸寸往上滑去,直到捋開前額細細的月牙碎髮,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如此同自己模樣又近一分。
盧七鮮少出府,常日便是刺繡寫字。沁園落水之前,她與溫孤儀從未接觸過。又生了一張讓他嫌惡的面容,這廂得他如此厚待,自不會因為“情|色”二字。
男女結合,除開情愛與色|欲,便只剩利益。
溫孤儀和這輔國公府,便是實實在在的利益。
他要坐穩朝堂,頭一個不能少的便是這處的支援。
輔國公要綿延榮光,永保世家領袖的地位,亦少不了與君主間的紐帶。
其實,這樣想,多少有些牽強。蕭無憂放下額前半月形的碎髮,恢復了盧七姑娘柔弱文靜的模樣。
盧文松公爵在身,膝下三個兒子,個個出仕,亦算出息,何必非要再搭上一個女兒!
蕭無這廂憂對其還抱著幻想,大抵是因為這盧氏家主尚且與她流著同一位先人的血。
然而很快,這點幻想亦湮滅了。
這日晚膳後,聞她已甦醒,盧文松過來看她。
蕭無憂和親前見過他兩回,不涉朝政不被瑣事纏身的世家子,終日只與風月詩詞作伴,妻子是門當戶對、端莊賢淑的世家貴女,寵妾是心儀的解語花,彼時已過而立的輔國公望之猶如二十出頭。
不想這十年過去,一下便衰老了,眼角都微微聾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