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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護他一生,還是讓他早些去礪煉。”說罷沉默片刻,又緩緩道,“明早你去送他便好,竹簡交與他,老夫要遲些起來……”
次日早晨,聽到柏惠、屈由都去送行了,屈伯庸停在屈原的房門前,怔了半晌。
輕輕推開房門,仍是熟悉的一切,黑漆案几,木雕臥榻,一隻一隻的鳳鳥紋刻在上面,展翅不能飛。屈伯庸彷彿看到兒子幼時玩耍的身影,以及成年以後他們之間的那些爭吵。他在兒子身上看到了自己,那些近似魯莽的勇氣、潔身自好的執念……細細的灰塵在視窗射入的陽光中輕盈地飛舞,屈伯庸閉上眼睛,心中一嘆。
柏惠和屈由一路送屈原至郢都城門。這一別與往日不同,柏惠只忍住心下無限擔憂,對屈原道:“其餘的孃親不管,只好生照顧自己,叫孃親放心。若不順遂,有家等著你。”說罷微微含淚,不能自持。
屈原亦有些動容:“孃親放心。爹那裡也請孃親替兒多說幾句好話。”
“你放心。”說著,柏惠拿出竹簡,“原兒,這是你爹留給你的,你多理解他一片苦心吧。”
屈原詫異地接過竹簡,鄭重點頭,對母親兄弟一一拱手擁抱告別,便頭也不回翻身上馬,一路馳騁到郢都郊外,才撥轉馬頭,回望著那一片遙遠模糊的郢都。風瑟瑟,曠野已是秋意,屈原從懷中取出竹簡,緩緩開啟,是父親熟悉的字跡:謹言,慎行,臨淵,履薄。
“爹……”屈原淚水湧出,翻身下馬,朝著郢都方向深深稽首。
再說百戲班那邊,縱使再悲傷,埋葬蒙遠之後,莫愁和姐妹們還是要走上街頭賣藝謀生。
郢都之外的城鎮,權縣最大,市井繁榮,販夫走卒濟濟,十分喧鬧。莫愁和姐妹們一如既往地舞蹈雜耍,觀眾不停叫好,倒是為這權縣添些喜色。面具之下,她翩然舞動,輕盈,迷人,像初生小獸般活潑有力。她舞蹈時會忘記那些貧窮不公和艱辛,像重新得到了一個自由的世界。她的舞性彷彿與生俱來,像最自然的生靈,與音樂渾然一體。當時大概是這樣一個世界,王公貴族強賦新愁,溫文委婉,庶民百姓卻喜歡直接自然地應聲起舞,而莫愁,也需要這樣的時刻,在那面具背後,她可以哭可以笑,重要的是,可以暫時都忘記。
但人群中很快起了一陣騷動,劉歪嘴那猥瑣的聲音響起,莫愁知道,片刻的愉悅很快要被打斷了。
“哎呀,這一個個,都這麼好看哇!”劉歪嘴看看青兒,又看看莫愁,垂涎不已。跟班招遠見他這般色心狂躁,立刻過去諂媚道:“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