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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呢?
悶熱的夏日,吹著海風的傍晚,體育倉庫,橡膠操場的味道,有氣無力轉著的風扇,我們一起逃走去音樂現場的那一天。
我深嘆一口氣,無論怎麼樣,我們也走到今天了,不是嗎?
但這種自我寬慰並沒能在我心底生根,如此念頭就像吃潮汕牛肉鍋時被忘在笊籬外的牛肉丸,遺世獨立,彷彿永遠不會被人提起,直到結賬時被掃進廚餘垃圾。
我心裡始終有種說不出的不安定。
是因為我太閒了嗎?
我過去一直都是閒不住的人,高中時只顧埋頭讀書,大學時泡圖書館,累了就去報名競賽,實習資格也是我第一個拿到的,畢業了,我就更沒有閒著的功夫了。
晚上九點下班是家常便飯,有時候到了出租房都要先花一個小時處理沒完成的工作細節。
我租的房子離公司稍遠,因為我媽在那附近看上了一套城中別墅,讓我租房靠近點,到時候買房了好收拾。
幸虧還沒買,要不然還幾年房貸就世界末日了,壓根來不及享受。
想到這兒,我居然沒心沒肺地笑出了聲。
但很快我的笑容收了起來,因為我意識到,在這麼繼續過下去,我的時間線總有一天能和未來相重合。
也就是,到世界末日的那一天。
不過在那之前,我需要先考慮現實——我所在的現實,支撐這一切的現實,會面臨的資源耗竭問題。
我猛地從沙發上支起上半身來,卻聽見了鎖孔被轉動的聲音。
接著,門開了,我那光彩照人的貝斯手男友出現在門後。
——是的,這就是我此時此刻的想法,因為柳江和出門時不太一樣,他顯然去了一趟攝影棚,化妝了,做了造型,我不能想象他這樣一身打扮在回來的路上會引發怎樣的回頭率。
而我,以全校前十身份靠近首都名校的楊平生,正以一副剛起床的姿態癱在沙發上。
腦袋是支愣的,身體是躺平的,褲襠是正對門口的。
柳江無話,我也無話,接著我趕緊坐了起來。
我清清嗓子,站起身,說:“你回來了?”
他帶上門,回:“你躺著唄,還多餘起來幹嘛?”
話音落下,我倆同時沉默。
接著他樂出了一排整齊的上牙,踢掉腳上的馬丁靴,踩著地板,跌跌撞撞摟在了我腰間。
“我想過。”他的聲音悶在我脖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