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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過兩天就要隨著部隊撤離這裡了,我想來跟這家公司道別——對不起,我這種行為,果然還是很幼稚吧?”
她已經在這家公司三年了。
末日之前,我對她沒有任何瞭解。我每天停留在大廳的時間只有兩段,一是刷卡進門,二是刷卡出門,對每天更替的前臺和安保毫無察覺,也以為自己永遠無需察覺。
末日以後,作為第一批迴到公司大樓裡的人,我和他們才終於有了交集。
她是從偏遠地區考進來的。
我視作必經之路的公司,我視作踏板的職位,在她看來,是一種夢想成真的體驗。
幾個月前,農曆新年,留在公司裡的人曾在食堂舉辦過一次小型的慶典,她在火光前談起夢想的樣子讓我想起一個人,一個支撐我在末日裡走到今天,給我希望又讓我愈發絕望的人。
站在我對面,小姑娘摟緊了尤克里裡:“我剛剛彈的是一首老歌,可能不太熟練,我練了很久了,之前想在公司年會上表演來著……”
我點點頭,告訴她:“我也很喜歡這首歌。”
但這麼老的哥我記憶裡只有另一個人在喜歡,所以,我也自然而然地覺得會在廢墟上彈起吉他來的人是他。
接著,我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她所問的那句“你怎麼還在這裡”。
我說:“我——暫時不想離開這裡。”
她愣了一下,然後下意識反問:“為什麼?”
我向來都直接跟人說我不走,但從沒想過該怎麼跟他們解釋我為什麼不走。我沉默著,踟躕的樣子讓小姑娘先慌了神,她趕忙解釋。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聽的——你有自己的計劃就好!”她站定,“但一定,一定要保重。”
平日裡,保重不過是句誰都不會往深處想的客氣話,在末日裡,它卻成了最難得的一句祝福,代表著人類最本真的渴望。
我也想好好活著。
我點著頭,想如何回她才能表達我的謝意,但我終究是沒說出來。
我抬頭看著她,看到她眼裡的澄澈逐漸化為疑惑,然後是驚愕,我感覺自己在向後倒去,但卻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直到我的肩膀捱上地面,四周的一切都在慢動作一般向我倒過來,接著我意識到,我暈倒了。
從昨天的風暴以後,我就開始有些低燒了,但我沒在乎,就像以前一樣,我以為挺一挺就好。
而且,我忽略了自己幾乎一整晚沒閤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