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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接著,在我的注視下,他用伸直的食指把頭髮撩到耳後。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動作,但放在他身上就有種直白與曖昧相結合的力量,我盯著他看,腦子短路一般地反覆播放他這個動作。
然後我說:“先下樓跟他打個招呼。”
在完成淡漠地站起身這一動作後,我在心裡先打了自己一個嘴巴。
我不明白為什麼我總要用我成年人的冷靜剋制我高中生的衝動,然後再後悔。
我又在心裡抽了自己一嘴巴。
大概我的下巴真被抽動了,左手邊一起下樓的柳江偏頭看我,我清清嗓子:“我會和他好好說話的。”
雖然如此承諾,但其實我心裡沒什麼底,直到坐在飯桌上,我臉上都保持著僵硬的友好。
柳奶奶當然不知道,她一邊擺桌子一邊熱情招呼我們認識:“平生,你認得他不?”
我趕忙接過奶奶手裡的碗筷,點頭答應著:“認識,認識,我聽柳江——我聽說過他。”
顧童宇在我身後不遠的地方,他正在端魚湯,聽我提起柳江的名字抬頭看了我一眼,笑得比我自然多了。
幾人落座,我正好做正對他的方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餘光裡他在看我,但只要我把目光轉回去,他必定是溫柔微笑著看向餐桌上正在說話的人。
假得要死!
我感覺我要開始背信棄義了,我對柳江做出的承諾根本兌現不了。
於是我開始有意無意地和他搶菜,他夾白灼菜心,我就搶著夾走最上層的一根,他舀松仁玉米,我就把勺子拿走盛湯,他終於決定去吃紅燒排骨了,我當場把白灼菜心塞到他筷子底下,並佐以真誠勸慰。
我說:“哥,吃菜。”
柳江在旁邊踢了我一腳。
其實也不是踢,就是以大腿為軸心用膝蓋撞我。青春期男生的骨頭梆硬,撞得我大腿生疼。
我忍著痛,又搶了一次顧童宇準備拿的大瓶果汁。
晚飯結束,我自告奮勇替爺爺奶奶刷碗,沒想到顧童宇也擠了過來。他比我嘴皮子利索,柳奶奶眉開眼笑,接著痛快地把廚房讓給了我們。
就在我和他相視無言之際,柳江匆忙趕到。
現在不大的水槽前擠了三個人,在場所有人全都話裡有話。
顧童宇問:“你們課業忙不忙?”
我答:“哈哈,說的就好像你不念高中一樣。”
柳江打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