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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爐前,柳江開啟了磁帶機,悠揚的鋼琴曲響起來。
我本來想讓他選《加州旅館》,以重複一下那天我在病床前聽到音樂的觸動感,但他反駁我說這種曲子應該拿來靜享,所以最後他選擇了一首我叫不出名字的鋼琴曲。
但聽曲調,很適合隨著樂曲起舞。
柳江的四肢比我協調許多,他自覺選擇了女步,我的手摟上他的腰,他的胳膊勾上我的肩膀。
我們許多年前也這麼跳舞過,那時還太年輕,對未來的一切都沒有概念。
現在,房間裡的陳設處處都改變了,房間外的世界同樣改變了。在我的世界裡,一切幾近崩塌,屋外的樓房已經化為了殘垣斷壁,無論晝夜,滿目看去都是漫天的黃沙。
還好他還在。
但他能陪伴我多久呢?
“你一直都是在哪裡看著我?”我摟著他的腰轉過身,他低著頭,沒有看我。
他回答我:“在世界之外有一處顯示屏,在這個世界裡——我就是用我的眼睛。”
“所以你一直在跟蹤我?”我問。
有點變態。
他左右擺動了兩次頭,不置可否。
再轉過身,我又問他:“你還記得那次嗎——你在病床前彈吉他給我,所以我根據你唱給我的歌詞回到瞭如常計劃裡,那個房間是什麼?”
那時我進入了一個全然不同於以往存在的房間,房間裡的世界是我們中學時的操場,但它並不像是存在於某個季節或某個時間點,倒像是過去所有時刻的集合體。
“那是測試房間。”柳江回答我,“算是……世界的雛形吧,那裡的我也是第一個版本的我。”
最接近柳江的柳江。
“那對最後一個楊平生,你有什麼想說或者想做的嗎?”我問他。
他幾乎絲毫沒有猶豫:“我陪你到世界末日。”
世界末日——這是客觀事實。
我應該早就察覺到這個世界有什麼不對的,世界末日總有緣由,但屬於我這個世界的末日彷彿就是忽然降臨的,沒有理由沒有徵兆。
但人總是這樣,不去探究背後的原理,就這樣被時間推著走了,只是按照本能尋求一些一開始就在乎的東西。
就像我尋找柳江。
所以現在柳江對我說的話也是客觀事實,他要陪我到這個世界徹底毀滅。
他的實驗結束,我徹底迴歸平靜。
這聽起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