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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聲響都消失了。
停頓兩秒,我抬起視線,教室裡的課桌椅比別的班級凌亂一些,我甚至還能聞到一股粉筆灰的味道。
但教室裡又的的確確沒有任何的人。
伺服器在教室的正中間,突兀地立在稍顯凌亂的課桌椅中間,就好像一個站在那裡的黑衣人,無聲地等待我,且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
我重新偏開視線,彷彿我要躲開伺服器不存在的眼睛。
連線線路,進入斷聯程式,我站在伺服器旁,聽機器內部的風扇逐漸發出嗡鳴聲。
其實我的心情並沒有我看起來那麼平靜,重回如常計劃裡之後,一股與之前完全不同的緊張感席捲而來。
“他”還在找我。
與我這樣行動受限的普通人比,他無處不在。我向柳江保證了我會安全回去,但具體該怎麼平安無事的返回,我也毫無概念。
好在“他”還沒有出現。
伺服器開始進入斷聯中的倒數,幾秒之後,紅燈閃爍。
第二個伺服器斷聯之後,我的任務完成了百分之六十,我轉頭望向窗外的天空。
對我而言的時間流逝並沒能改變這裡的樣貌,太陽還是白慘慘地躲在雲層之後,整個天空呈現出一種不那麼真切的灰藍色。
我又轉頭看了眼空蕩蕩的教室,邁步走出了房間。在我後腳離開門檻的一剎那,歡騰的聲音彷彿從沒有消失過一般再度騰起。
我加快了腳步,從教學樓離開。
開闊的場景並沒有帶給我太多的釋然感,相反,那種在被不確定的視線注視著的感覺愈發強烈起來。
路過視窗時,我能看到一閃而過的黑色人影,走過學校裡的景觀林,我能聽到耳邊忽然傳來竊竊私語。
我一路往前走,一秒都不敢停頓,更不敢回頭。
我知道,很多我恐懼的東西就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只要我不去回頭向自己反覆驗證它們存在的痕跡,它們就不存在。
對,我告訴自己,我恐懼的東西都不存在,我只要一直朝前走,完成我現在要乾的事情。
就像我在被我爸扭送到二十中學後的每一天裡我對自己所說的話。
早上太困了,堅持一下就好了;老師下課就跑了,那我追到辦公室問不就行了;晚上作業沒做完,凌晨三點睡好像也不是太晚。
現在我勸自己——把最後一個伺服器斷聯,然後我就去找柳江,說什麼都要讓他陪我直到世界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