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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侷促不安,她是官家小姐出身,沒受過什麼苦難,就算是年輕時落魄,也有貴人相助,一路風調雨順活到現在,忽地丈夫去了,這才發現,周圍盡是荊棘深淵,踏錯一步,萬劫不復。
章辜民說的話,張氏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她心裡虛得很,迫切想要找個東西抓住,四處掃量,急急問:“玉蘿呢?”
說的是兒媳婦白玉蘿。李媽連忙道:“剛才還看到少夫人在門邊,太太不要急,我去找她來。”
張氏耳邊嗡嗡的,周圍嘈雜得很,重負壓得她喘不過氣,嘴裡一味問:“玉蘿呢?"
章辜民挑了挑眉,英氣的臉因笑意生出幾道褶子來。章洪澤是個能做大事的,如今死了,留下兩個不頂用的寡婦,老的這個已經快要崩潰,剩下小的那個,慢慢解決。
等章家大房的人都死光了,章家就正式是他的了。
章辜民不緊不慢地開口,“嫂子好歹給句話,接下來到底要怎樣做,是您親自接手,還是怎麼著,總得有個準備。”他轉了語氣,聲音冰涼又得意,似毒蛇一般,嘶嘶地吐著蛇芯子:“刀口上舔血的活,嫂子真想接手,倒也不是也不行。”
他說完話,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把槍,拍到桌上,茶几上白洋瓷的杯蓋沒合攏,啪地一下掉到地上,尖利清亮的碎片聲震住沙發上的人,張氏嘴唇微張,捏著手帕,掌心全是汗。
緊張的時候,嗓子不聽使喚,仍舊重複三個字:“玉蘿呢?”
章辜民皺眉,不太耐煩,“大嫂你倒是回句話!”
他這一聲吼,屋裡安靜下來。
忽地樓上走下來個人,一身黑色絲綢刺繡旗袍,戴珍珠項鍊,抱肩而立,嫋嫋婷婷,“李媽,給小叔公隨便倒杯涼茶,他火氣大,喝不了我們章家大房的敬酒。”
眾人齊齊看過去。
章辜民一愣,朝樓梯上望去,入眼一張明淨豔麗的臉,十八九歲模樣,白得像塊和田玉,透出來的溫暖潤澤,眼睛長而媚,眯眼接人眼神時,帶著半睡不醒的惺忪。
稱少女太稚嫩,稱婦女太成熟,介於兩者之間,像催熟的嫵媚月季,外苞已經紅透,花心卻還是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