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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低頭,手臂支在雙膝,雙手不住地,撫著冰冷蒼白的臉頰。
卻又抬一抬頭,視線落在不知某處,絲毫不聚焦。
無處安放自己的情緒。
半晌,他一揚腿,從座位上直挺挺站起。
立在機場慘白燈光下,像是一棵被灼曬乾了水分的枯樹,搖搖欲頹。
他轉身,直往機場外走。
外面的世界已是另一番光景。
夜空黑沉,濃雲蔽月,不見一絲光。雪路平滑如鏡,腳落在上面都打滑。
沈京墨僵直著雙腿,依然像是在機場奔尋之時,機械地邁動。
他都不知自己是如何上了自己的車,坐在車上,握緊了方向盤,也久久沒發動車子。
直到後面一輛車瘋狂地對他打喇叭,他才緩緩拉回神緒。
很快,又開始下雪了。
這一次毫無綿綿細雪的鋪墊,篼頭而下的就是洶洶的鵝毛大雪。
車身載著他前行。
一望無際的平直雪路上,兩簇車燈照亮前路,雪點鋪面,轟轟烈烈地遮蓋而來,擁堵住他視線。
一路上,他恍惚地踩了幾腳油門,不留神,速度越來越高,飆過一個個彎道與路口。
車輪打著滑,在溼滑的地面無措地空轉。
不知開到了哪兒。
經過個彎道狹窄的路口,他視線晃了一瞬,沒控制好車身,車輪在雪地上打了滑。
車身差點傾翻,擦著行人與左右行進的車過去,發出刺耳的聲響。
“看路啊!”
“路這麼滑開這麼快找死啊——”
身前身後車喇叭轟天巨響,驚起一片嘈雜,甚至有人開啟車窗戶高聲地對他叫罵。
他統統充耳不聞,一直一直向前開。
怎麼罵他都可以。
他來背所有的罵名都可以。
這些,他全都可以承受,他統統都可以接受。
罵他、打他,甚至殺了他,都可以。
為什麼非要走。
為什麼。
夜色濃稠處,雪勢更烈。
兩側車窗大開,風雪湧入車內,不住地拍打著他的意識,直到破碎不堪。
一路飛馳,他四肢都凍得發僵,捏住方向盤的手都開始僵硬。
腳落在油門上,挪也挪不動。
速度越來越高。
沈京墨,你是不是犯賤。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