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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這邊人煙稀少,大部分的張家人除非必要,其餘時間都很少來這裡。

推開祠堂大門,入目便是一整面牆的靈牌,高度直逼房梁。

一盞盞數之不清的長明燈將整個祠堂照亮。

張勝末提起油壺,為這些長明燈添上燈油。

張家人長生不假,可能安安穩穩活到他這個歲數的卻不多。

很大一部分人都在執行任務途中離世,能有幸壽終正寢的族人,只是少部分。

尤其是張勝末,活了三百多年。

曾經交好的朋友,意見相悖的對手,以及志同道合後又分道揚鑣的合作伙伴……

一個個都相繼離開。

過往所有情緒彷彿都隨著這些人的離去,消散在歲月當中。

即使是拿出來緬懷,也不再是當初的心情。

“我就知道你在這裡。”張亨的聲音從祠堂外面傳來。

張亨進來後,也拎了個油壺,在張勝末對面給還未添油的長明燈添上。

“你不是跟幾個小輩打得火熱?今日怎的也到這裡來了?”張勝末把飛遠的思緒拉回來,繼續著自己手上的動作。

“小輩自有小輩的圈子,我們這樣的老傢伙是融入不進去了。”張亨感慨著。

重建後的張家,秩序比過去溫和太多。

族長不在,他們這些老傢伙就配合張瑞恆管理著家族。

“汪家和九門那邊有什麼訊息傳過來嗎?”張勝末照例問道。

這些訊息他大多都會看一遍,老對手之間總是會有一些默契在身上。

就好比張家跟汪家。

“九門上上下下該滲透的,以及不該滲透的地方,都被滲透了個遍,就像家族當初一樣。”張亨提及此就覺得後背發涼。

明面上強大的敵人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蟄伏在暗處的毒蛇。

“張家和汪家博弈的棋子,已經定下了。”張勝末語調未變,手腕向上輕抬,壺嘴倒出琥珀色的燈油。

汪家一貫的作風,就是替換某個被重要培養的人,然後順理成章接替一切。

張亨道:“可我們本家現在只有族長行走在外,海外張家的那些人,根本就是將族長放養,沒人管他的死活。”

“族長的事是和安親自安排的,她對族長如何,”張勝末停下添油動作,一字一頓道:“你,我,乃至是整個家族都看在眼裡。”

“巫師脈想要做什麼,也無需跟我們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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