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睬我。這是很明顯的逐客令,我犯了大忌,或許我是故意的,因為最近我太難受了,我故意想在那壓力上再加上一點兒,好讓它達到臨界點而有藉口崩潰。但我最愚蠢的是挑錯了對手,他只用一個簡單的肢體動作就提醒了我,他是我惹不起的。我厚著臉皮靠攏他,討好地湊上去親吻他的頸窩。那裡是他最敏感的地方,可是他無動於衷背對著我,全身都散發著戾氣,冰凍三尺,拒人於千里。我像可愛一樣在他身上蹭來蹭去,也沒半點用處。他一直對我的身體很有興趣,但今天我顯然過分了,所以他一點興致也沒有了。
我在心底直髮怵,終於放棄了一切努力,灰溜溜地下床打算回自己臥室去。
腳剛踏到地板上,忽然聽到他問:“你最近沒去看你舅舅?”
我不可抑止地發抖,用力控制自己牙齒不要格格作響,或者抓住身邊的花瓶朝床上的那個人扔去。這個魔鬼,這個魔鬼,他永遠有辦法在一秒鐘內讓我失控,讓我痛悔自己剛才做過的事。我的十指深深地扣進掌心,我臉上的肌肉一定扭曲得可怕,我用盡力氣呼吸,才能讓自己不歇斯底里尖聲大叫。
“你回自己房間吧,”他不鹹不淡地說,“我要睡了。”
我努力控制自己,讓自己能正常地邁動雙腳,重新走到床邊。他終於轉過身來,看了我一眼,“臉色這麼難看,很傷心?”
我用盡全部的力氣,才對他笑了笑,
他神色冷淡:“笑不出來就不要笑,比哭還難看。”
我一聲不吭重新爬上床,試圖再次膩到他懷裡。但他頭也沒回就把我推開,我又試了一次,他又一次將我推開,我試了一次又一次,他一次又一次推開我。而我只是靠過去,然後麻木地等著他那重重的一下子,就像是誰有拳頭捶在我的心窩裡。起初我還覺得疼,到後來就漸漸地不覺得了,一下子,又一下子……像是鈍器擊過來,更像是個機械的鐘擺,任由命運將我撥過來,撥過去。
最後他大概不耐煩了,用的力氣稍大,我一下子撞在了桌頭櫃的檯燈上,嘩啦一聲檯燈滾落,我本能地連滾帶爬撲下去,想要抱住檯燈,可是沒有搶到它。因為用力過猛,額頭磕在了床頭櫃的銅把手上,火辣辣的疼直往腦門子上躥,而檯燈咣啷一聲在地上摔得粉碎,蘇繡燈罩滾出了老遠,青花瓷瓶的燈柱真正碎成了一地碎碴。他房裡的東西素來不便宜,尤其是燈。
我心驚膽寒地望著那一堆碎片,連額頭的傷也顧不上,我記得可愛小時候不聽話,成天在別墅客廳裡亂竄,結果打破了